顧知鳶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有些不解，又有些鬆動。
沈敘白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乖，聽話。”
顧知鳶對這樣的沈敘白一向沒有抵抗力。
她不滿地嘀咕著：“知道了，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小氣？”
沈敘白眼尾微挑，冷峻的側臉染上些許莫名的情緒，嗓音冷冽：“一把年紀？知知這是嫌棄我年紀大了？”
車內沒有開燈，隻有一旁的路燈透過玻璃映進來，沈敘白英挺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線裡更加深邃立體，因為暗色，增添了一層捉摸不透的欲。
顧知鳶抿了抿唇：“我可沒這麼說。”
這張臉，完全看不出來已經三十歲了。隻不過沈敘白氣場強大，沉穩內斂，舉手投足之間那股矜貴淩厲的氣質，也壓根不是小年輕能有的。
沈敘白幽沉的眸光緊緊地凝著她，忽然傾身，在離她半臂的距離處停住，頓了幾秒，緩緩開口：“知知這是，不喜歡我了嗎？”
顧知鳶愣住，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時不設防：“沒有，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沈敘白輕笑了聲：“那就是還喜歡，嗯？”
他刻意壓低了聲線，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像是鍍上了一層性感的啞，絲絲縷縷剮蹭著她的耳蝸。
顧知鳶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心跳加速了。
她臉頰染上一層薄紅，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呼吸都好像要不暢了。
想承認，但又不想這麼快就承認。
內心天人交戰，糾結著。
沈敘白看著她，一點點誘導：“喜歡我，但卻吊著我？”
顧知鳶立馬反駁：“我才沒有，那那不叫吊著，我追了你那麼久，你追我才幾天呀。”
說到最後，聲音卻一點點低了下去。
沈敘白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一副縱容的樣子：“好，追你。”
顧知鳶覺得自己耳朵都快懷孕了，沈敘白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沈敘白不是沒有感受到顧知鳶的彆扭，他也樂意追著她，陪她玩讓她開心，直到她真的消氣，主動鬆口。
但，今天的事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知道她不喜歡程釗，但，以後或許還有李釗王釗。
他需要一個名分，光明正大地管著她，保護她。
況且，這麼招人喜歡的小姑娘，得先下手為強。
沈敘白看著她蝶翅般翼動著的睫羽，視線下移，落在她水潤櫻粉的唇瓣上，一點點靠近。
車內安靜得能聽見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顧知鳶看著沈敘白微垂的眼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卻能感受周圍空氣都變得曖昧繾綣。
她手指緊緊地拽著安全帶，指尖泛白，鼓噪的心跳仿佛快要跳出胸腔。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沈敘白勾了勾唇，在顧知鳶屏住呼吸的那刻繼續靠近。
溫熱的唇瓣從她臉頰上堪堪擦過，在她詫異的眼神中，沈敘白偏頭停在她頸側。
嗓音微啞，染上欲色。
“抱歉，知知太可愛了，情難自抑。”
“但，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