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玌整了整蟒袍袖口,邁步向前。
殿門前的侍衛無聲地讓開一條路,幾個新選入宮的年輕侍衛從未見過這位國公爺。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偷偷打量!
可隻看了一眼便慌忙低頭,皆是心頭一震——
如此氣勢......這般人物,便是他們見過多少文武大臣,也未曾見過!
......
殿內,一陣腳步聲傳來...
慶帝朱筆未停,卻似有所覺般抬起頭來,太子正欲開口詢問......
"你終於來了。"慶帝擱下朱筆,眼角已浮現笑意。
太子聞聲望去,見殿門外那道挺拔身影,眼中頓時迸出喜色。
他急忙放下手中筆墨,竟是起身相迎——這位遼國公奉天殿上的性命之恩,他至今難忘。
那日奉天殿上刀光劍影間,護在他身前的英姿,至今仍曆曆在目!
性命之恩,豈能相忘!
賈玌見狀,當即在門檻處停下腳步,躬身抱拳行禮:
"臣賈玌,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慶帝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賈玌肩頭未化的雪粒上,"這春雪來得急,去得也快啊。"
太子已端正回了一禮,動作一絲不苟,很是尊重:
"國公不必多禮。"
說罷,太子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不等賈玌回答慶帝的話,一把執起賈玌的手腕,眼中熱切之情溢於言表:
"既是遼國公前來,還不快快入座!"
賈玌手腕被太子握住,一時怔然。下意識順著他的牽引向前邁了半步。
禦座之上,慶帝目光微沉,看著太子這副殷勤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有一些吃味。
"太子......今日倒是殷勤!?"
這一句話脫口而出,語氣中竟讓人聽出一絲陰陽怪氣的味道。
太子聞言身形一滯,握著賈玌的手腕不自覺地鬆了幾分力道。
"父皇..."太子訕訕地收回手,端正行禮,"兒臣失儀了。隻是想起去歲時,若非國公挺身相救,兒臣早已命喪虎口......這半年來因政務繁忙,一直未得機會登門致謝......"
太子說著,目光已不由自主轉向賈玌,眼中泛起真摯的感激之色:"今日得見國公,一時情難自禁......"
慶帝見太子如此情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抬手輕輕一揮:"罷了。"
聲音裡已沒了方才的酸意,反倒帶著幾分寬容。
"天戈且坐下說話。"慶帝指了指下首的紫檀圈椅,那椅麵上早已鋪好嶄新的錦緞坐褥,"太子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朕豈會不知?"
賈玌聞言,這才恭謹地行至椅前,卻未立即落座,而是先向慶帝深施一禮:
"謝陛下賜座。"又轉向太子微微頷首:"殿下厚愛,臣愧不敢當。"
太子見狀,眼中喜色更甚,正要再說什麼,慶帝已先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