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日頭碾著晨昏走,眾人與沈潮生漸熟。畢竟能跟著沈夥長混,偶爾沈潮生還給眾人帶些個外食。
雖然隻是些餅子,可眾人也都清楚,大概是陳隊正私下裡給沈潮生的,上麵多多少少帶點油星子。
更何況,彆的夥打粥都隻能打一碗,唯獨一夥可以打兩碗。若是沈夥長帶著,還能吃得下肚的夥計,打第三碗也行。
外夥人隻道是一夥待遇優渥,唯獨隻有一夥的眾人知道,這碗中白胖的粥米粒是沾的誰的光。
至於還要單獨訓練的沈潮生。
一開始與陳九對練,那當大哥的下手歹重,一身力氣本就不俗,木刀揮舞起來極快也就罷了,動起手來時不時的還偷襲,不是踢腿襲襠就是左手扣眼,隻是這一手的潑皮無賴打法還真讓沈潮生學到了九分。
直到有一天沈潮生將陳九的木刀劈飛。
自此之後,陳九便不與沈潮生對練了,天天讓沈潮生自己揮陌刀,要不就是扛著三百斤的石鎖跑圈子,陳九便在一旁看著。
沈潮生心中鬱悶至極。
自己都還沒抓住大哥的雀兒呢!這一口氣憋在心裡出不得分毫。
戌時二刻,陷陣營。
沈潮生拖著疲憊身子回帳,五號已經抱著一木盆的水在一旁等著了。
“沈夥長,先洗洗腳,莫要累著了。”五號扶著沈潮生坐在椅子上。
沈潮生癱坐在帳內唯一一張木椅上,渾身沒有絲毫力氣。
這原木椅子還是上次二號不知怎麼搞來的,不好看,但是結實。
洗腳這事兒,起因是七號那天特意端著水等著沈潮生,說是要給夥長洗腳,沈潮生怎麼都不肯,眼看著七號都要急眼了,這才由著這小子給自己洗腳。
再後來,不知怎麼的,洗腳這活兒變成了五號與七號一人一天輪著來了。
“沈夥長,我昨日打聽到二夥的夥長張疤痢和他手下那群人不服咱,說是要在三四夥的弟兄們麵前打上一場,誰贏誰是一夥。”五號擦著沈潮生的腳,憤憤不平的說道。
“嗯?還有這事兒?”沈潮生看著麵前蹲著的五號問道。
“回夥長,是有這事兒,若不是夥長你不在,咱不敢給你惹事,不然咱早就乾上了!”五號語氣嚴厲,手上動作反倒是輕巧。
“他娘的,他張疤痢什麼狗樣的玩意,也和咱夥長比!”二號依舊是那個性子,怒氣衝衝的說完,便要朝著二夥的營帳走去。
“急什麼!”沈潮生嗬斥道,這胡族蠻子是個好漢,就是性子衝動了些。
“你們怕不怕?”沈潮生看著營帳中的眾人開口問道。
“怕?咱怕他們?誰怕就是狗娘養的!”開口的三號也是個莽夫。
“那咱們明日訓練後,就在校場與那群操蛋玩意乾上一仗?”沈潮生開口問道。
“乾他娘的!”六號叫嚷著回應。
六號這小子是一夥裡最矮的,身體勉強比七號好上一些,原本麵黃肌瘦的人,跟著沈潮生吃了幾個月飽飯,如今也是有了二兩肉了。
次日校場。
二夥的張疤痢麵露凶光的盯著沈潮生這一夥人。
五號和二號也死死盯著張疤痢,反倒是當夥長的沈潮生悠哉悠哉的。
三四夥的眾人也樂得看好戲,往日裡訓練結束後,眾人也曾對練過,摔跤,對槍,什麼都有,除了沈潮生從不參與,他們心底裡都佩服張疤痢。
“沈夥長,今日訓練後,咱一二夥的比試一場如何?純當試試身手,免得日後白白死在殺場上。”張疤痢站在沈潮生麵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