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抱著明光鎧回帳時,護心鏡的光芒令眾人眼前一亮。
“大、大哥,這是……”
沈嘯盯著明光鎧,滿臉難以置信。
哪個大唐兒郎不眼饞這“大唐第一甲”?
“怎麼都披甲提槍的?”
沈潮生看著帳內眾人問道。
沈嘯放下手中陌刀,尷尬的撓頭。
“隊正,幾位夥長說你被軍使帶走了,隻怕有危險,咱們正準備劫營呢……”
沈潮生瞥了眼眾人,心中未免有些感動。
後道上的叛軍屍骨已壘了上百道。
這群弟兄仍願為他衝營,實屬難得。
“莫要多想,今日夜深了,回各自營幫我和下麵的弟兄們說一聲,日後若是有人問起你們會不會騎馬,隻管說自己省的。”
眾人茫然,唯獨巴圖爾聽出了大哥回營時,那多出的馬蹄聲。
巴圖爾有突厥血統,瞬時間便明白自家大哥要乾什麼了。
熱血沸騰,他已經很久沒有騎在馬背上了。
一行人出了帳,眾人盯著那匹汗血寶馬挪不動步。
沈潮生看著那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的沈嘯說道:“你怎的不回去?”
“大哥,如今這陷陣營裡一個個都殺紅了眼,那狗屁倒灶的王旅帥一看就是對咱有怨,咱在這兒給你守著。”
沈潮生不由得多看了眼這傻大個,隻覺得荒誕,什麼時候開的竅?
清晨時分。
攻城的軍鼓聲還未響,便有人在外呼喚。
沈潮生依舊穿著一身紮甲出帳,原來是那幾名王迅手下的親兵。
“參見沈都尉。”
那匍匐在地的親衛,便是元宵那日用刀麵閃自己眼睛的家夥。
“何事?”
沈潮生未開口,那匍匐在地的親衛不敢起身,連忙與地麵貼的更緊了些。
“回都尉,昨日傷了沈都尉的親兵,今早被王校尉知曉後砍了頭,讓小的帶來給都尉瞧一眼。”
一旁跪著的親衛手中,提著一串頭顱。
“快快起身,這種小事怎敢勞煩王校尉,還讓好漢特意來上一趟。”
沈潮生這才將那緊貼地麵的親衛扶起。
兩名親衛逃也似的離去,隻留下地上那一串頭顱。
沈潮生穿著紮甲手提陌刀,招呼著眾人繼續護衛王迅去了。
地勢稍高處,王迅與王舟正在監軍。
王迅見沈潮生依舊身穿紮甲來護衛自己,開口說道:“下官隻是校尉,怎敢讓沈都尉作近軍?”
王迅的語氣極其恭敬,好似沈潮生真就是那忠勇都尉。
“王大哥為何如此羞辱於我?”
沈潮生麵露難色,繼續說道:“若是外人這般稱呼也就罷了,王大哥還不知怎麼回事嗎?”
王迅自然知道。
昨日夜裡,自己被皇甫惟明喚起。
王迅欣喜若狂,本以為是阿爺特意調走自己,畢竟阿爺與皇甫惟明私交甚好。
未曾想竟是讓自己寫封家書給阿爺,讓這家書與皇甫惟明手稿一同寄出。
讓自己勸阿爺屯兵突厥邊境。
事後得知這卑賤小子竟然升了忠勇都尉,那計謀定是這小子提的。
王迅恨的牙癢。
若是這小子將計謀告知自己,那麼這份潑天大功就是自己的了。
可心中憤恨,麵上依然得雲淡風輕。
沒必要同一個死人計較。
今日的戰鼓響的更加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