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澤喉嚨滾動了一下,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一天。
那可真是一個......糟糕又美妙的一個晚上。
那件事說起來其實也是個誤會,當時的陸宴澤和溫嘉然已經認識了快兩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們研究出身體的使用說明了。
陸宴澤發現,隻要溫嘉然有意將身體讓給他,他就可以掌管身體,但隻要溫嘉然有想要操控身體的念頭,他便會立馬失去身體的控製權。
隻有左手是個例外。
它像是身體的程序出了bUg,完全聽命於陸宴澤。
但這些對兩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出乎意料的合拍。
陸宴澤甚至在溫嘉然的指導下,學會了打球滑雪等等一係列戶外運動,溫嘉然也會大大方方的將他的名字介紹給身邊所有認識的人。
儘管他們並不認識陸宴澤。
但每個人都知道溫嘉然有一個叫陸宴澤的好朋友。
他在國外,不怎麼回國,長得帥脾氣好,學習運動都是一流。
溫嘉然的朋友們沒有人見過他,但他們對陸宴澤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因為溫嘉然總是會跟他們說很多有關陸宴澤細節。
細節多到讓林然都有些吃醋。
他一向自詡為溫嘉然最好的朋友,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叫什麼陸宴澤的人,
林然心裡酸的厲害,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能旁敲側擊的詢問溫嘉然,陸宴澤到底是誰,能不能介紹給他認識認識,但都被溫嘉然搪塞過去,久而久之,林然隻能無奈的放棄了想要認識這個人的想法。
可惡!
要是讓他知道了是誰,他一定要“好好認識”他一下!
與此同時,陸宴澤也很鬱悶,因為隨著溫嘉然上了大學,乾淨爽朗的少年不管是在男生中間還是女生中間總是格外的受歡迎。
最過分的還是上周。
一學長直接抱著吉他在宿舍樓下唱情歌。
溫嘉然:“......”
他尷尬的腳趾摳地,又不得不被室友們起哄到窗戶邊,剛往下看了一眼,連下麵那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腦海中就傳來了陸宴澤的聲音。
“不許看!”
溫嘉然訕訕的笑了笑:“不太好吧......”
他總覺得哪怕是拒絕也應該有個體麵點的方式,但陸宴澤不同,他冷酷的說:“你覺得他乾的這個事給你體麵了嗎?”
溫嘉然沉默了一下。
嘶。
他說的有道理啊。
於是......
溫嘉然把窗戶給關上了,樓下的歌聲戛然而止,留下一堆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以好脾氣著稱的溫嘉然乾出這種事。
那天之後,陸宴澤總是格外的沉默,溫嘉然看出來了,但他完全不知道怎麼了。
他們好像陷入了冷戰。
陸宴澤幾乎不再回應溫嘉然的任何呼喚,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他們還沒有認識的時候。
過去幾年不管他做什麼,都會有另一道聲音在腦海中提醒或者討論,如今突然安靜下來。
溫嘉然很不習慣。
但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也開始賭氣,再也不跟陸宴澤說一句話了。
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第三天的晚上,溫嘉然在校外買的房子裡學習的時候,手中的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去撿,指尖剛剛碰到筆,忽然覺得委屈。
好難過,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悄無聲息的就紅了。
“陸宴澤。”
他輕聲道:“彆不理我了。”
依舊沒人接話,溫嘉然深吸一口氣,他坐在書桌前,腦子裡卻沒了學習的念頭,他托著下巴,雙眼沒有焦距的望著桌麵。
“我不喜歡這樣。”
他又開口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你可以告訴我,如果......不是很過分的話......”
溫嘉然小聲嘟囔著:“我可以改,但你不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