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悄悄的,隻有溫嘉然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就在溫嘉然以為自己又要落空的時候,腦海中終於響起了陸宴澤的聲音。
“我沒有生你的氣。”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語調。
讓溫嘉然日益焦躁的心,終於在此刻平靜了下來。
他眨了眨眼睛:“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因為......”
陸宴澤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溫嘉然自己卑劣的想法。
不想讓溫嘉然跟彆人說話。
不想讓溫嘉然對著彆人笑。
不想讓溫嘉然跟任何人的關係勝過自己。
在陸宴澤不說話的這幾天裡,有一個聲音無時無刻的在他耳邊響起。
想把溫嘉然關進籠子裡......
讓他隻能看見他,隻能對他笑,對他說話。
讓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離開自己。
可是......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他隻是溫嘉然的影子,影子是永遠抓不到主人的手的。
可是......
明明他們擁有同一具身體,同一顆心臟。
彼此血液交融,靈魂交纏。
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最密不可分的人。
但同樣的,他們也是這個世界上相隔最遙遠的人。
陸宴澤永遠沒有辦法擁抱住溫嘉然。
他的眼神暗了暗,左手輕輕的抬了起來,溫柔的撫摸上了溫嘉然的臉頰。
他輕聲道:“抱歉。”
溫嘉然歪了歪頭,他垂下了眼睛,意識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我忽然想到,我們這樣的狀態真奇怪,要是我以後結婚了怎麼辦?”
左手的指尖倏地僵住。
“結婚?”
他從喉嚨裡擠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溫嘉然彎著眼睛,繼續笑道:“對啊,人都是要結婚的嘛,不過......”
他苦惱的補充了一句:“我們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願意嫁給我?你說呢?”
“會......會有的。”
“但是感覺會很難。”
陸宴澤垂下眼,語氣刻意的放的很輕鬆:“那就彆找,誰規定了人必須要結婚了?”
“嗯?”
“沒什麼。”陸宴澤迅速把話題給扯開了:“先睡覺,明天再想。”
“好吧。”
溫嘉然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將手裡的東西扔到桌上,慢條斯理的爬上了床。
“晚安。”
燈熄滅了。
黑暗中,屬於陸宴澤的左手輕飄飄的放在了溫嘉然的肚子上,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冽。
結婚?
嗬。
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