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掙紮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到他身邊,俯身仔細查看傷口。她忽然伸手,將一滴血滴入裂縫。血珠剛觸黑痂,立刻被吸收,隨即整塊痂皮泛出暗金光澤,脈動重新開始,但節奏紊亂,像是被乾擾的鐘擺,忽快忽慢,仿佛預示著某種危險的變化。
“血能乾擾它。”她輕聲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驚喜。
“你的血?”陳玄問道,目光緊緊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不全是。”她搖頭,“是金粉在反應——它認得這東西,似乎與它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她的眉頭緊鎖,努力思索著其中的奧秘。
無常子走來,蹲下,指尖輕觸黑痂邊緣。鬼氣探入,瞬間被彈回,仿佛遇到了某種強大的阻力。他皺眉:“魂能被排斥了,這裡麵似乎隱藏著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陳玄收回手,站起身。他低頭看自己的掌心,那粒金粉已爬至手腕,正試圖鑽入皮膚,仿佛在尋找一個溫暖的巢穴。他用指甲一刮,金粉彈開,落在地上,卻未消失,反而在焦土上緩緩移動,像是在尋找歸處,又像是在策劃著一場陰謀。
“它想回去。”他的聲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靈月突然抬手,按住左腕傷口。那裡傳來劇烈刺痛,像是有什麼在皮下瘋狂生長。她低頭,布條縫隙中,暗金紋路正向外擴散,已蔓延至小臂,仿佛一條猙獰的毒蛇在皮膚下遊走。
“它在長。”她聲音發緊,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無常子立刻探手,鬼氣覆上她手臂。氣團剛接觸皮膚,便劇烈扭曲,像是被什麼強力撕扯。他迅速收回,掌心留下一道細痕,正緩緩滲出金斑,仿佛被汙染了一般。
“汙染在進化。”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憂慮,“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陳玄看向自己黑袍。胸口金線明滅不定,頻率與體內灼痛完全一致,仿佛金線就是他體內的痛苦之源。他抬起手,掌心向上,那粒金粉再次浮現,沿著掌紋遊走,最終停在生命線末端,微微跳動,像一顆微小的心臟,仿佛在預示著他即將麵臨的命運。
“它不是毒素。”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是種子,一種能孕育出恐怖力量的種子。”
靈月抬頭,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什麼種子?”
陳玄沒回答。他卷起袖口,露出那道青黑紋路——它已蔓延至肘部,邊緣開始分叉,像根係一般深入皮膚,仿佛在他體內紮根生長。
“它在紮根,想要吸取我們體內的能量。”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無常子沉默片刻,語氣決絕:“我們得走,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不能回城。”靈月急切地說,“它會傳染,一旦回去,將會給整個城市帶來滅頂之災。”
“也不能散。”陳玄搖頭,“分開更危險——它會挑最弱的先吞,到時候我們都無法獨自應對。”
三人對視,眼中都充滿了憂慮和堅定。風掠過斷崖,吹起陳玄的黑袍,金線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與掌心金粉的脈動同步,仿佛是他們命運的象征。
“從現在起,”陳玄說道,“我們不對外說幽影已死,防止有人覬覦這裡的力量,引發更大的危機。”
靈月點頭:“消息封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無常子補充:“也不提封印——萬一有人想重啟儀式,會來找殘跡,我們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我們隱匿。”陳玄看著掌心金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等它動,在這之前,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尋找解決之法。”
靈月抬起左手,布條已完全被暗金紋路覆蓋。她眼神決絕,撕下布條,扔進焦坑。火焰早已熄滅,但坑底仍有餘溫。布條在坑底冒著絲絲青煙,仿佛是這場戰鬥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
“每日互檢。”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誰的紋路動了,立刻示警,我們不能讓任何人陷入危險。”
無常子點頭:“我用鬼氣探你們血脈,你用狐火驗我魂體,相互監督,共同麵對這場危機。”
陳玄最後看了一眼幽影屍體。那焦黑空洞已被黑痂封住,但地麵下的召喚陣紋路仍在微弱發光,像是被埋葬的星圖,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險。
他轉身,麵向山穀。月光灑在背上,黑袍金線忽明忽暗,像心跳一般,似乎在暗示著他們未來的命運充滿了變數。
靈月跟上,腳步略沉。她左臂垂在身側,暗金紋路在皮膚下緩緩延伸,仿佛是一個危險的倒計時。
無常子走在最後,鎖鏈僅餘六節,收回袖中時發出輕微摩擦聲。他回頭看了一眼斷崖,地縫已合攏,但那圈焦黑封印紋路,正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仿佛一場災難正在悄然醞釀。
陳玄邁出第一步,靴底碾碎一粒殘留金粉。粉末炸開,濺出幾點微光,落在他袖口。那光點沒有消失,反而順著金線向上爬行,像雨滴逆流,仿佛預示著這場戰鬥遠未結束,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