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的三層貴賓室裡,帕克正在悠閒的翻閱著一本雜誌。
貴賓室的門被從外推開,帕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來人,隨後又重新將視線落回在書頁上。
“切裡森,去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掉廁所了呢。”
被喚作切裡森的男人,沒有理會帕克的玩笑,優雅地在舒適寬敞的沙發椅上落座,一手撐著頭,另一手自然地置於椅子的扶手上。
一對丹鳳眼空空地望著前方,透著摸不清的情緒。
帕克因切裡森的沉默好奇地抬頭,這個男人無論何時看上去都有著無與倫比的矜持貴氣。
“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切裡森收回心緒,帕克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也了解他的許多事情。
“我剛才見到她了。”
帕克放下了雜誌,“誰?”
切裡森深吸一口氣,努力去壓抑自己翻飛的情緒。
帕克握著雜誌的手心微微一攥,能讓切裡森做出如此情緒波動的人物,也隻有那一位了。
沒想到向導工會還真的邀請她過來了。
怪不得切裡森公務纏身,也要參加今年的向導峰會。
看來還是沒有死心啊。
帕克隻是僵了一秒,就迅速斂去眼底的不適,轉而向切裡森露出了一個關切的表情:
“糾纏已無濟於事,她對你做過什麼,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切裡森對上帕克的眼神,薄唇輕抿,似欲言又不能言。
她的動作和表情,明顯是麵對陌生人的反應。
“我覺得她似乎,失憶了。”
切裡森的猜測令帕克表情複雜,端詳了切裡森好一會兒才確信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有趣。”
帕克摩挲著下巴,“我曾經聽說過,在某些巨大的刺激下,為了避免負向情緒的危害,人的大腦會做出一些保護反應,比如主動丟失掉一部分不好的記憶。”
“不過…”
帕克急速調轉了話峰,“那個女人向來善於表演和欺騙,本性惡劣,說不定失憶也隻是她一貫偽裝的拙劣手段。”
帕克湊近到切裡森的眼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隻不過想再引起你的同情和關注罷了。”
帕克告誡完自己這位多年的好友後,就大步離開了房間,留切裡森一人獨自靜默。
聽見關門的響動後,切裡森朝帕克離去的方向輕飄飄掃過一眼。
先前的茫然和糾結已不複存在,轉而化作眼底的波濤洶湧。
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熊玩偶,蹩腳的針線和灰蒙的紐扣彎彎曲曲,屬於是丟垃圾桶裡也沒有人看一眼的破舊玩意兒。
切裡森細細端詳了一會兒玩偶,隨後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他的內心早已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回來了。
宴會正式開始前總有一段枯燥的領導發言,就算作為在包廂裡,也要到走廊邊聆聽以示尊重。
主持人依次邀請了向導工會的領導人輕衣、哨兵工會的領導人帕克以及第四區的行政官上台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