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軒抬手就是一拳打在綠毛的臉上,一顆牙齒隨之迸出。
綠毛嗚咽著,拚命地求饒和躲避,可宇文軒就跟聽不見一樣,隻一味往他的嘴裡塞玻璃渣。
隻要他敢吐出來一些,就會換來更瘋狂地“投喂”和毆打。
綠毛根本無法掙脫宇文軒的鉗製,他的精神力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使不出一點。
隻能瞪著惶恐的雙眼,被宇文軒暴戾病態的笑容催生蔓延出不斷攀升的恐懼。
蘇七淺沒有料到宇文軒會出手,但本來就是這個綠毛哨兵想對她動手,宇文軒處理的方式隻不過是極端了一些。
塔台嚴令禁止哨兵傷害向導。
就算宇文軒不出手,也會有其他的哨兵上前阻止和毆打綠毛。
她沒有理會綠毛向她投來的求饒目光。
因為她已經給過綠毛一次機會了。
是宇文軒要折磨他,要求饒那就向宇文軒求饒去。
求她沒用的。
混亂的局麵一直持續到黑塔維安隊的到來。
他們架起奄奄一息的綠毛,因涉嫌惡意攻擊向導,他需要被關押囚禁,接受嚴厲的審問,再量刑定罪。
不過這件事要是被黑嶼知道了,綠毛估計已經沒命回第四區了。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綠毛也沒有想到一個流放在第七區的向導,背景還能這麼大。
宇文軒的手掌被鋒利的碎渣割破了數道小口,他毫不在意那些滲出的細密血珠。
倒是一副還未儘興的樣子。
蘇七淺走到他身前道了一句謝謝。
哪知,宇文軒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這下輪到蘇七淺有些看不懂他了。
感覺這個男人一會兒瘋顛顛的,一會兒又很正常。
你說他正常吧,點份飯一口不吃,一直視奸她,你說他瘋吧,現在又跟個通情達理的正常人沒什麼區彆。
難不成也是個精分?
血珠自他的掌間滴落在地,蘇七淺遲疑了一瞬,還是掏出隨身攜帶的彈力繃帶給他簡單地做了個八字包紮。
(注:八字包紮法適用於四肢關節處傷口的止血包紮,以“8”字形反複纏繞包紮,繞手部虎口加壓以達到止血目的。)
蘇七淺的視線專注在繃帶上,宇文軒的視線則專注在她的身上。
他垂下的眼簾輕輕掃過女人握著自己手部翻飛的動作,又抬眼認真地落在她的臉上。
給宇文軒處理完傷口,蘇七淺正準備回家,身後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我送你回去吧。”
蘇七淺沒有拒絕他,可能是剛才收拾綠毛的那股瘋勁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讓她潛意識裡覺得不要得罪這個人為好。
一路上,宇文軒都很安靜,正常得不能太正常了。
甚至為了配合她的速度,刻意放緩了自己的步伐。
月影稀疏,照在腳下的青石板路上,反射著幽幽的光。
在離住宅還有幾米遠的地方,蘇七淺停下了腳步。
“就送到這裡吧,麻煩你了。”
清冷的月光斜照在他的臉龐之上,男人平靜地注視著她,挺拔的身影像一座沒入黑暗的雕塑。
“今天有嚇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