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瘋了。
無論何時何地,他在乾什麼,殺人還是放火,吃飯還是睡覺,毫不誇張地說,他都在想她!
想到快要走火入魔,想到他三魂丟了七魄。
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無法控製自己去思念她的外貌、她的聲音、她的味道、她的一切的一切。
而因為綁定後缺乏接觸和安撫,他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有時候他會莫名其妙地情緒低落,像是心臟空掉了一大塊,既難受又絕望;有時候他全身又會反複發熱,像有上萬隻蟲子同時在他的筋脈和骨肉裡啃噬,那樣鑽心的痛苦。
他在壓抑和瀕臨崩潰間,被折磨到無法承受,於是再也忍不住,來到黑塔找她。
可她竟然如此抗拒自己的親近。
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麼要主動和自己鏈接!
難道就是出於惡趣味,想要欣賞他這副跪舔在她身下的模樣嗎?
宇文軒眼底的癡迷和眷戀陡然間化作了暴戾和冷涼。
蘇七淺的手腕被捏得發疼,她竭力地遠離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顏,他身上侵略性的琥珀鬆脂味正源源不斷地入侵著她的鼻腔。
“放開我!”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宇文軒的指節輕鬆地掐住抬了起來,他低啞的聲線蒙上了一層明顯的慍怒:
“放開你?”
“乖寶,要和我鏈接的人是你,怎麼?用完就不負責任了?”
他的力道沒有收,赤裸裸的,捏得她生疼。
蘇七淺瞪大了瞳孔,鏈接?
難道在港口自己鏈接的那個哨兵,是他?!
也對啊,宇文軒的等級確實很高,自己之前安撫他的那一次就已經知曉了。
蘇七淺下意識地解釋道:“我當時是出於緊急情況,才和你深度鏈接的,因為不那樣做,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了!”
“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宇文軒,我會想辦法和你解綁的,你要知道,這是一個意外。”
蘇七淺已經從係統的口中得知綁定後的哨兵如果得不到定期的安撫會有多麼折磨和煎熬,他肯定是難受極了才會才來找她。
“意外?”
宇文軒挑了挑眉,語調也危險地上揚了兩個度。
蘇七淺點點頭,“對,是意外,如果你現在很難受的話,我可以給你精神安撫,至於解綁,雖然過程有點痛苦,但我會儘力幫助你渡過的。”
向導小姐頭頭是道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宇文軒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空氣中傳來一聲不知是奚落還是嘲諷的輕笑,緊接著蘇七淺就感覺到宇文軒的唇落了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巴。
蘇七淺急了,“你想乾什麼?”
宇文軒無害地回答她,“我想乾什麼?”
“當然是想和你乾專屬哨兵和向導之間該乾的事情嘍。”
蘇七淺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厲色道:“我說了我會給你精神安撫的。”
宇文軒冷笑,“精神安撫怎麼夠呢?”
他用極其危險又赤裸的眼神注視著她,似乎她已經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既然都已經綁定了,當然是要用身體安撫才能更快地促進感情啊。”
男人厚顏無恥地說著,仿佛不知道臉是什麼東西。
“你做夢!”
向導小姐強硬的態度極大的觸及了宇文軒的逆鱗,他沒日沒夜的想她,眼巴巴地來黑塔找她,結果她卻無情地告訴自己,和他深度鏈接是意外,她從來就沒打算過接受他,簡直可笑!
把他當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麼?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是不是在做夢。”
宇文軒的眼底浮起一抹陰鷙,隨後他扣著蘇七淺的後腦勺就開始強吻她。
觸碰到她柔軟唇瓣的那一刻,他焦躁的心緒奇跡般被撫平,一種本能的衝動引導著他繼續去探索和舔舐屬於她的芳香和甜蜜。
而越是這樣,他的內心也就越瘋狂。
隻想要從她這裡得到更多。
於是他興奮地撬開了她的牙關,正準備用舌尖去完成一場更加刺激的探險,可一道尖銳的刺痛傳來。
蘇七淺毫不留情地咬破了他的嘴巴,並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即便在蕭瑟的寒風中,他臉頰上熱辣的燙感也沒有緩解分毫。
空氣詭異的沉默了數秒後,宇文軒緩緩偏回了頭,望向她的目光複雜又危險。
內裡跳躍的猩紅和詭光令蘇七淺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她以為宇文軒要惱羞成怒了,正欲強攻他的精神海時,宇文軒卻對她露出了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
隻不過在蘇七淺看來,這笑容刻滿了病態。
他的聲線又陡然平靜下來,帶著一種平靜的瘋感:
“乖寶,打了我,就要跟我回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