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清眠。
第二日,蘇七淺正準備去上班,卻得知黑嶼和凜淵已經奔赴第一區,同切裡森商議事項去了,這其中肯定包括諾薩的事情。
還有三個星期就是大選了,切裡森最近特彆特彆忙,黑嶼也很忙。
應該說,大家都很忙。
她也在每天按部就班的安撫、訓練、升級。
蘇七淺還不知道的是,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等大選結束,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後,他們要為她舉辦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
就這樣平淡的過了兩天,諾薩家族的事情也被議會有條不紊地重新調查和審判,因為缺乏關鍵證據,諾薩的父親和爺爺也暫時從監獄裡被保釋了出來,諾薩總算不是每日都愁眉苦展了。
隻是諾允讓諾薩回第一區去,諾薩不肯,就要賴在第七區。
諾允拿他沒有辦法,加上家族裡風波還暫未平息,也就任由他去了。
諾薩有了難得的假期,天天黏在蘇七淺的身邊,陪她上班,陪她訓練,陪她吃飯,就像一隻熱情的金毛狗一樣,寸步不離地黏著自己的主人。
這天蘇七淺像往日一樣正常下班,因為忘拿了東西又折回去了一趟。
待她再次從安撫室裡出來後,黑嶼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他自覺地牽上了她的手,柔聲道:
“我來接你回家。”
蘇七淺同他十指相扣,看似埋怨實則關心,“你才回塔台,最近這麼多事情,要注意休息。”
黑嶼輕嗯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內心卻小小蕩漾了一圈。
在兩人手牽著手返回家的路上,他們經過了一片寬闊的直道。
這條直道是蘇七淺回家的必經之路。
夏季時枝葉繁盛的梧桐樹已然凋零,枯黃的樹葉隨著北風漫天飛舞,肆意地飄落在二人的肩頭、發梢和深色的圍巾上。
光禿的梧桐樹丫仍然粗壯,它隻是將蓬勃的生命力暫時封閉了起來,靜靜地等待著來年的春風。
蘇七淺剛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初夏,現在已然快進入深冬。
春去秋來,時間竟流逝得如此之快。
蘇七淺伸手接住了一片枯葉,枯葉卷曲,紋路卻依然清晰可辨。
“阿嶼,如果我沒有來到第七區,你說,我們這輩子還會有交集嗎?”
身旁的黑嶼腳步一滯,他替她摘去了頭頂的落葉,溫熱的指腹撫上了她的臉龐,男人的眸光異常深邃又專注。
“寶貝,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現在的我們,就是最好的結局。”
蘇七淺心頭一暖,主動踮起腳尖,親吻了他冷峻的臉龐。
黑嶼眸色一沉,他的目光徑直投向了一旁的梧桐樹枝。
“寶貝還記得麼?”
“記得什麼?”
“記得梧桐樹夏天時候的樣子麼?”
蘇七淺不理解黑嶼為什麼突然提及這個,“怎麼了?”
黑嶼突然將她抱了起來,男人身上的大衣似乎也被寒冷的溫度覆上了一層霜,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突然湊近,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似乎是帶著某種求知的欲望。
就在黑嶼準備繼續時,蘇七淺終於發覺了不對。
這是那個睜著眼睛親他的黑嶼!!
核電廠裡那個偽裝的黑嶼!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爬上了蘇七淺的脊背,她瘋狂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卻是徒勞。
“你不是黑嶼!你到底是誰?!”
眼見偽裝已然暴露,宇文軒也就懶得再用這副皮囊同自己的向導親熱。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更喜歡用自己的樣子去和她接吻。
宇文軒褪去了偽裝,頃刻間,男人的樣貌就從黑嶼變成了宇文軒。
蘇七淺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那個渾身煞氣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的男人,他居然還會模仿彆人的樣貌?
竟然連哨兵素也可以模仿?
想到自己剛才還主動親了他的臉,蘇七淺就覺得心裡一陣惡寒。
“乖寶,你記性可真差。”
宇文軒的聲線帶著埋怨和委屈,他湊在她的耳邊,像個男鬼一般囈語道:
“我們第一次見麵,不就是在這裡麼?”
女人在劇烈的掙紮,不滿於她的反抗,宇文軒稍微加大了束縛她的力道,在將她牢固地控製在自己的懷裡後,宇文軒埋頭在她的頸間癡迷地吸上了一大口。
隨後他的鼻尖在她的臉上細細遊離,從她的眼睛、鼻子再到嘴巴,一對猩紅的血瞳中難掩興奮的亢欲。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就是這個讓他這段時間以來都在瘋狂迷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