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宇文軒,捂著自己微微發疼的胸口站了起來。
諾薩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黑嶼,心下一喜,難道他們已經找到淺淺了?
黑嶼身著一襲利落的作戰服,投向宇文軒的視線冽如凜冬。
宇文軒抬起了頭,二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黑嶼的瞳孔不受控製地縮了縮。
由於宇文軒之前在黑塔潛伏的時候,並沒有和黑嶼正麵交手過。
就算是去核電廠出任務的那一次,也是全副武裝地戴著隔離麵罩。
包括宇文軒進入塔台的所有生物信息,都是偽造的。
所以黑嶼並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這下,黑嶼似乎記起來了。
他對這個人有些印象。
那是初秋的一個夜晚,他剛出差回塔台,在回家的路燈下,同這個人碰過一麵。
所以,是早就盯上了麼?
黑嶼的眸底掀起風暴,敢用他的臉拐走他的老婆,還早有蓄謀,罪該萬死!
宇文軒上下打量了幾眼黑嶼,痞帥的臉上滿不在乎地反駁道:
“你的臉也不過如此。”
畢竟昨晚她說過了,她是喜歡自己的。
他知道這群人遲早會找上門來的,隻是沒料到會這麼快。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黑嶼顯然已經聞到了宇文軒身上濃鬱的向導素氣息,滔天的憤怒快要將他的理智泯滅。
那是他的,他的寶貝!
這個混蛋用他的臉騙走了他的寶貝,一定還乾了禽獸不如的事,他要讓他死,折磨上萬遍死!
狂亂的黑色精神絲如詭波般湧動在黑嶼的周身,他看似還很冷靜,實則已經快瘋魔了。
他恨不得抽宇文軒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宇文軒從黑嶼的眼中讀出的不隻有憤怒,同樣作為被綁定的哨兵,他亦敏銳地察覺到了黑嶼對自己的濃烈敵意。
可是,要讓他放棄蘇七淺,純屬癡人說夢!
若說之前的宇文軒對蘇七淺的態度尚在搖擺,可昨晚女人主動抱著自己同床共枕後,宇文軒就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禁果的魅力就在於,隻要嘗上一口,你就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他是夏娃,而蘇七淺就是那條蛇。
他不僅無時無刻都想抱她、親她,還瘋狂地想要同她毫無距離的接觸。
他已經墜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諾薩正在同宇文軒的手下激烈地交戰,須臾間,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風暴自接待室的中心炸開,並不斷橫流暴走、衝撞,所有人都被無情地掀飛了出去。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從室內打到室外,瞬如光影,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九節鞭的鋼節如靈巧的蛇纏住了宇文軒的小腿,末端的刀鋒割破他的皮膚,留下一道殷紅的血口,黑嶼騰空而起,借力將宇文軒重重拋向了堅硬的牆麵。
身體撞擊硬物的哢嚓聲響異常清脆。
黑嶼如視死物一般,不等宇文軒喘息分毫,移動著殘影向他繼續逼近。
可下一秒,宇文軒消失在了原地。
背上傳來一股浸霜的冷意。
黑嶼迅速閃身躲避,可速度極快的下刀還是劃破了他的肩袖和衣角,刀刃撞擊地麵,混合金屬瞬間迸出一道不斷分叉走行的崎嶇裂痕。
直至蔓延到牆麵,堅實的建築轟然倒塌碎裂,兩人的戰鬥場景迅速從基地內切換到了邊境廣袤的荒原。
彼時已近日暮,半輪紅日已經沒入了遠處的天際,廣袤的荒原與地平線遙天相接,組成了一幅空曠又悲涼的畫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