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梟不明所以地望向黑嶼,“怎麼廢?”
黑嶼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地上遍身鮮血淋漓、狼狽不堪的宇文軒,眸底浮起一絲病態的滿足感來。
敢挑釁他的人,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黑嶼從空間鈕中拿出了一枚輻射劑。
這種輻射劑的濃度較低,在以前用於軍方和政府審訊犯人時所用工具的一種,它能夠誘導哨兵的精神海發生錯亂和暴動,令他們痛不欲生。
且難以拔除,每次動用精神力都會將輻射劑的不良作用放大數十倍。
“他的精神海已經瀕臨崩潰,反噬是遲早的事情。”
盧修斯頓時明白了黑嶼的意圖。
給宇文軒注射輻射劑後,隻會讓他脆弱不堪的精神海全麵崩潰,且日日承受精神池暴動的痛苦和折磨。
且宇文軒每次想要動用精神力的時候,這樣的痛苦就會放大數十倍加之於他。
作為4S級的哨兵,等級越高,暴動所帶來的痛苦也就越深。
直至宇文軒的精神海在無數次、反反複複的暴動折磨中全盤瓦解和崩碎,淪落為精神圖景破損的殘疾哨兵。
再也無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
宇文軒心高氣傲,作為4S級的萬裡挑一的強者,令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巔峰一步步淪為殘疾哨兵。
這是比下地獄還痛苦的刑罰。
盧修斯詫異於黑嶼的手段狠厲,卻並沒有阻止他。
因為宇文軒罪有應得。
完成三支輻射劑的注入後,黑嶼二人將宇文軒的軀體隨意地丟棄在這曠野之上。
做完這一切,黑嶼毫不客氣地攔下了盧修斯正欲離開的腳步。
盧修斯不解地抬眉,直到黑嶼的目光掃過他領口處的紋身,慢悠悠地開口道:
“不解釋一下麼?”
“阿…淺?叛軍?”
盧修斯望著站在黑嶼身後一臉冷漠地望著他的寒梟,又想起阿淺似乎是黑塔的常駐向導。
他頓時明白了。
蘇七淺從暈厥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自己曾經在藍星上養的那隻小藍貓死掉了。
她剛參加工作不久,租房的小區裡,流浪貓很多。
甚至不乏英短、緬因、布偶這樣的寵物貓。
她經常去投喂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甚至會和貓群裡的其他人定期籌款帶這些流浪貓貓做絕育。
剛畢業的工資並不多,她隻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它們。
一來二去,有隻不怎麼怕人的小藍貓就和她熟絡了起來。
每次下班回家,它都會在她的單元樓下,臥在昏黃的花園燈下,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等她。
一聽見她的聲音就會高高地翹起小尾巴,興衝衝地跑向她,蹭她的褲腿,咬她的鞋帶。
蘇七淺很喜歡它,幾乎每次都會在包包裡帶一根貓條或者凍乾投喂它。
直到有一天,蘇七淺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她很疲憊。
不僅錯過了最後一班公交車,為了省掉幾十塊錢的打車費,她選擇走路回家。
誰料,半路竟下起了雷暴雨,她的傘在狂風中傾斜,傘骨折斷,她狼狽地淋著大雨衝了回去。
她走到公寓樓下時,停頓了幾秒,下意識地去呼喚小貓。
可這次,沒有它的叫聲和身影。
蘇七淺隻當是雨大了,它躲到哪個地方去避雨了。
可當她走出電梯時,卻詫異地發現小藍貓竟然趴在她的門口,一見到她,就夾著嗓子喵喵喵地跑過來了。
她所在的樓層是26樓,難以想象它是怎麼尋著自己的味道找上來的。
恰逢此時,一道響亮的閃電自天幕中劈開,巨大的聲響嚇壞了小貓,它開始使勁往蘇七淺的褲腿裡鑽。
她一時心軟,終於決定了。
收留它。
儘管剛畢業她的工資除去水電房租,過的也很節儉,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之前沒有輕易收留流浪動物的原因。
但她真的很喜歡它。
從那天開始,蘇七淺下班後麵對的,終於不再隻有冷冰冰的房間。
因為家裡多了一個,每天巴巴盼著她回家的毛孩子。
可是在夢境裡,她的小貓死掉了。
她不明白健健康康的它怎麼就死掉了。
她捧著懷裡小貓的屍體忍不住地哭,哭的撕心裂肺、無比傷心,
直到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將她一步步從夢境中拉回了現實。
“寶貝?寶貝你怎麼哭了?”
寒梟蹭起身,女人在夢中的抽泣聲驚醒了他,他望著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又一滴一滴地浸濕了枕頭。
他從背後圈住了她,托著女人的臉蛋,著急又關切地詢問著。
蘇七淺睜開了眼睛,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儘的水珠,她望著周圍熟悉的溫馨臥室,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