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覺得,我去救宇文軒是個很愚蠢的行為,明明他也不算是個好人。”
呆呆蛇有在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他一貫隻說實話:
“七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蘇七淺抬起眼睛看向了凜淵的眼睛,他的目光平靜又深邃,是一泓綠色的湖。
“你也說過了,你是為了活命才會強行綁定他的,他救了你,隻是沒有以恰當的方式來和你解決這個問題,才會引起我們和他之間的矛盾,但指揮官的懲罰方式實在太過苛刻。”
“對任何一個健全的哨兵來說,殘疾無疑是最痛苦的死法,而他們的做法甚至沒有取得你的同意,因為七七你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去毀掉一個人的希望。”
“你選擇去救宇文軒是正確的,這甚至令我感到開心,因為你從來都走在陽光下,沒有沾上半點陰影。”
“七七,我支持你。”
“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
從他嘴裡說出的話永遠赤誠而寧靜,親愛的,忠誠從不是貶義。
因為他藏匿起獠牙,隻會用黏膩又虔誠的視線來表達他熾熱的情感。
蘇七淺的內心一陣動容,她撫摸著凜淵的臉顏,將他的頭輕輕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就像曾經那個月下的夜晚。
她獨自出門,尋回了一隻迷失方向、眼噙淚花的小狗。
涼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語聲裡帶著埋怨說道:
“親愛的,你怎麼不問我呢?明明我也一直很聽你的話好不好?”
說罷涼昭強行將頭擠了過來,放在了她另一邊的肩膀上。
隻不過由於他高大的身軀側在座椅上,有點略顯滑稽。
坐在後方的小金毛諾薩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的互動,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個局外人。
他頓時有些泄氣和沮喪。
直到下機前,蘇七淺路過他的座位時,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謝你能陪我來,諾薩。”
諾薩瞬間抬起了頭,望著女人立在艙門處被風流高高拋起的馬尾,一時有些恍然。
他想起了管家爺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追女孩子嘛,肯定要有點耐心的。
實在不行,就死纏爛打。
諾薩頓時振作了起來,是呀,他需要有耐心。
蘇七淺帶著三小隻按照地圖的指引來到了宇文軒的老巢,她直接對基地外守崗的哨兵說要見他們的老大。
在繳納了一筆不少的通行費後,哨兵以為他們是前來委托的客戶,便令人帶著他們一路七彎八繞,經過重重核驗後,才踏入了這座蜂巢基地的內部核心區域。
一路上,他們經過了外圍的哨台、通風甬道,再到內裡的液壓倉、訓練室、密閉的龐大武器庫,直到步入雇傭兵們的生活區域後,人才漸漸地多了起來。
這些來來往往的雇傭兵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蘇七淺一行人,他們感興趣的不是哨兵,而是走在最前方的蘇七淺。
她身上的氣息在充斥著槍械火藥和各種各樣哨兵素味道的空氣中無疑是一泓甘冽的清泉,醉人心脾。
這些雇傭兵的目光普遍直接又赤裸,就跟鉤子一樣黏在她的身上。
甚至朝她輕浮的吹口哨。
蘇七淺的目光很難不落到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賁張肌肉上,什麼耳釘、唇釘、紋身、項鏈簡直是家常便飯,一個個全是不良少年打扮。
身後的諾薩跟他們比起來,就像是個無害且愚蠢清澈的男大。
蘇七淺甚至覺得,自己來這裡不紋它個大花臂都說不過去。
她扶了扶額頭,對身旁的凜淵吐槽道:
“宇文軒基地裡的哨兵都這麼喜歡暴露嗎?”
穿件衣服是很難的事情嗎?
蘇七淺轉念一想,好像宇文軒也不愛穿衣服來著,她似乎就沒看見過他穿衣服的時候。
簡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讓她跟逛窯子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