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並非如此。”
蘇七淺想了半天,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會顯得很渣。
宇文軒卻突然應激了。
“你騙我!你騙我!”
“你主動和我綁定後,卻從來不親近我,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也不會給我,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吃飯在想你,睡覺在想你,連做夢也在想你,我嫉妒你的其他專屬哨兵,他們可以親你,可以擁抱你,甚至挨著你睡覺,每天都可以見到你,而我,什麼都沒有!”
“我想你想的快瘋掉了,乖寶,我喜歡你,喜歡得要命,我不需要你分很多很多愛給我,我隻需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好不好?”
說罷宇文軒便想來強吻她。
隻可惜他還未像上次一樣得逞,就被無情地扇了個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安撫室內尤為清晰,宇文軒緩緩轉過頭,卻異常的冷靜了下來。
隻不過望向她的目光極其受傷和落寞,令蘇七淺的心隱隱揪痛了一下。
共感的壞處就在於此。
他的脆弱,可以被她清晰地感知到。
“你不要我,為什麼要來救我…”
男人低啞的嗓音像砂紙上磨過的碎片,在一點點割斷她理智的弦。
宇文軒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安靜地坐回了沙發上,頹廢的肩背正如她上次離去時那般,沉鬱的烏雲籠罩著他。
他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陰影。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他卻永遠觸及不到她的心。
男人的柔弱隻是博取你同情的手段。
而隻要取得了同情,他們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顯然,半真半假,最為迷惑和致命。
宇文軒的臉突然被托了起來,在這個角度,蘇七淺能夠很清楚地看見他淩亂白毛下泛紅的眼眶。
她用指腹碾去了他眼角細微的淚珠,隨後摸了摸他的頭。
無聲的親近遠比所謂的語言更觸動人心。
宇文軒的喉結微微滾動,他順勢摟住了她的腰,將耳朵貼在她的胸口,垂著眼簾安靜地聽她的心跳。
蘇七淺趁機進入了他的精神圖景,發現之前殘缺的部分已經長出了不少新的精神絲,這些新的精神絲攀附在她留下的蛛網上,逐漸彙聚為股。
她照例鞏固了一下建構以免坍塌,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恢複了。
在做完辛勤的紡織工後,蘇七淺退出了宇文軒的精神圖景,她的任務已經完成,該去休息了,下午還得繼續上班呢。
她想去喚醒假寐的宇文軒,視線卻無意間掃及他露出的耳後。
蘇七淺愣了一瞬。
這個胎記,為什麼這麼熟悉?
她用手提起了他的耳廓,以便能更清晰地觀察那塊淡紅的東西。
果不其然,是一個梅花狀的胎記。
蘇七淺的心臟似乎被什麼擊穿,撲通撲通跳了兩下。
因為她在藍星養過的那隻小貓,耳朵後麵也有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小藍貓流浪的時候被傳染了貓蘚,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耳朵後麵都禿了一塊。
她天天給它上藥,自然是知道小貓耳根後麵有塊這樣的胎記。
而且還很有特點,是5瓣的梅花。
“乖寶,不要揪我的耳朵。”
宇文軒扯著嘴角,蘇七淺鬆開了手,神色有些複雜。
居然會有人和另外一個世界的貓貓擁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這也太巧合了吧。
宇文軒親了親她的臉蛋,將她抱到餐桌旁,開始耐心地給她喂飯。
她又盯著宇文軒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耳朵後麵的胎記,是生下來就有的嗎?”
宇文軒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有胎記不是很正常麼?
“一直都有。”
蘇七淺點點頭,她就說嘛。
怎麼可能有人是貓貓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