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突然感覺眼前的梵洛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她還想解釋什麼,可下一秒梵洛就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他來到了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椅上躺下,順手點燃了煙。
在學著記憶裡人類的樣子吸了一口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很討厭這個味道。
這麼難聞的東西,人類是怎麼抽得樂此不疲的?
梵洛頓時失去了興趣,將煙頭隨意地丟棄在造型精致的玻璃煙缸中。
可這個舉動落在貝蒂的眼裡,無疑是梵洛生氣的表現。
他一向愛抽煙,心情不好時抽,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抽,現在扔掉,是在對她不滿。
對她的撒謊行為不滿。
貝蒂心下一急,連忙在他的腳邊跪下,慌忙解釋:
“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要撒謊的,這個是今天給母親倒茶的時候,她打翻了茶碗….”
後麵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已經預料到梵洛會狠狠地辱罵她是個什麼都做不好的廢物。
連倒茶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蠢貨。
誰知,男人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窗外。
貝蒂已經習慣了被無視,她默默地起身,準備去浴室給梵洛放泡澡水。
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窗邊的男人回應了她。
“那種老不死的蠢貨,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貝蒂很震驚,震驚的不是梵洛在辱罵梵母。
因為梵洛也恨透了他們,貝蒂經常聽見梵洛在憤怒地辱罵他的父親和名義上的母親。
她和他,都是梵家裡,微不足道的邊緣人物。
貝蒂震驚的是,梵洛會為了她的這件事責罵梵母。
夜晚,她望著床榻上安安靜靜躺著睡眠的梵洛,在確認他已經睡著後,才小心翼翼地找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蜷縮著身子悄悄臥下。
貝蒂很疲倦,幾乎是一沾著柔軟的枕頭,就立刻飄入了夢鄉。
在她睡著的下一秒,梵洛就睜開了眼睛。
他其實並沒有在睡覺,而是在學習所謂的人類睡眠節律。
他對人類的一切感到好奇,因為他衍生出了同類沒有的自我意識。
梵洛想要去模仿和學習人類,從而更好地進行偽裝。
他替貝蒂說話,也不是出於什麼同情或者憐憫,因為一個汙染體是不會懂人類的感情的。
隻是梵洛留下的記憶裡,對梵父和梵母的厭惡和憎恨微妙的影響了他,而且從一進門,梵父就對他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惡意。
梵洛伸出自己的手掌,在黑暗中打量了一會兒,它還沒有完全適應人類的軀體。
不過,讓他討厭的東西,就消失掉好了。
他轉過頭,對枕側熟睡的女人平靜地注視了一會兒。
這目光裡既有好奇,也有探究,更多的是思考。
人類世界裡,夫妻就是要靠在一塊兒睡覺。
可在汙染體裡,隻有少部分群體生活的汙染體才會抱團取暖。
它們絕大部分都是獨來獨往的。
除了受高階汙染體操控時,形成汙染體潮發起群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