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來說,凜淵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蛇”。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一直都要抱著沾有蘇七淺味道的玩偶睡覺。
蘇七淺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腳上卻突然傳來一股涼意。
一條遍身覆蓋著黑色鱗甲的小蛇纏上了她的腳踝,正昂著頭,瞪著兩顆滴溜圓的綠寶石蛇瞳望著她。
是凜淵的精神體,它趁主人睡著,自己偷偷跑出來了。
因為蘇七淺不是很喜歡蛇,凜淵很少將它放出來。
它見蘇七淺沒有甩開它,膽子又大了一些,纏得更緊了。
蘇七淺瞄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凜淵,打消了將小蛇放回去的想法。
讓他好好休息吧。
夜裡19:00,所有人都陸陸續續地到家了。
黑嶼和切裡森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親老婆,第二件事就是將手認認真真地洗乾淨後,來到嬰兒房內看孩子。
黑嶼幽深的視線靜靜地落在搖籃裡正在酣睡的寶寶上,剛出生的時候,甚至還沒有自己的手掌大。
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個小生命,總是令他覺得奇幻又不可思議。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不僅會哭,會鬨,還會對他笑。
黑嶼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去碰了碰兒子的小手,他很快因為本能抓住了黑嶼的手指,在觸碰的一瞬間,黑嶼的內心湧上了一股詭異的幸福和滿足感。
他的臉顏依然很平靜,可墨眸裡翻湧的情緒卻早已化作了洶湧的浪。
寶寶突然醒了,他的瞳色和黑嶼幾乎一模一樣。
他似乎知道這是他的父親,就算黑嶼遍身都散發著凜冽勿近的氣息,就算他的容顏一貫冷峻和淡漠,他也不怕他。
切裡森的女兒就討厭黑嶼,她隻會讓自己的母親抱她,在和弟弟一起睡覺時,還會霸道地將弟弟擠到角落裡去,甚至無緣無故地毆打弟弟。
他咧開小嘴,主動向黑嶼伸出了雙臂。
黑嶼緊繃的下頜線鬆動了些許,他高大的身軀垂立在床旁,猶豫了一瞬後,將寶寶抱了起來。
他小心地護著他脆弱又柔軟的後腦勺,傾注的目光中,多了兩分他都未曾察覺到的柔情。
盧修斯雙手插著兜立在嬰兒房的門口,將這無比和諧的一幕儘收眼底。
他很嫉妒黑嶼。
而在盧修斯的身後,躲在暗處的宇文軒,也同樣嫉妒著。
晚餐的餐桌上,伊斯特的位置離蘇七淺最遠。
因為他是這群人裡最後轉正的新人。
地位最低。
伊斯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盤裡的胡蘿卜和西蘭花,長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他的轉正全靠踩了狗屎運,在和蘇七淺一起外出執行淨化任務的時候,遇上向導發熱期提前,小隊裡隻有他是護衛哨兵,而隨行的白宇和寒梟恰好夜間輪崗巡邏去了。
等二人回來的時候,小章魚已經認真履行完自己的職責,美美地挨著老婆睡覺了。
伊斯特免不了挨一頓暴打。
在回塔後,又挨了宇文軒和盧修斯的混合雙打。
隻有呆蛇和布布沒有打他。
黑嶼知情後,又特地將伊斯特調去其他區出差了整整1個月。
但那又如何?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再說了,老婆明明也很喜歡自己的觸手,他們這是嫉妒他有特長。
就在晚餐進行到一半時,蘇七淺接到了沈序的電話。
他說他有急事找她。
男人在通訊器裡的語調略顯急促,蘇七淺半信半疑地去見沈序。
這一晚,蘇七淺沒能等到沈序的急事,
卻等來了沈序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