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小聲對南煙說:“沒關係,南煙姑娘,有我呢。”
“你照顧好你自己吧,彆又被迷住了。”南煙冷冷的說。
無涯沒趣地走開,大家一同進入了地魔陣,明紫不是道教中人,地魔陣對她沒有什麼影響,晟竹道長自然也不在話下,無涯和花晨子自幼都是跟隨名師修煉,也沒有什麼影響,就是南煙,由於南煙的修行全部的動力都是仇恨,所以她受到了地魔的侵擾,有種群魔穿身的感覺,南煙忍受著痛苦往前走著,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晟竹道長高喊道:“南煙,你原路返回吧,這樣下去你出不了地魔陣就會被萬魔穿身的。”
南煙搖晃著站在原地,眉頭緊鎖著眉頭無法動彈。就在此時,她仿佛聽到師父的聲音:“南煙,你還想見你的父母嗎?他們受的煎熬可比你大多了,想想你慘死的養母,還有趙家人是如何對待你的。”此時的南煙,仰天無比痛苦的大喊一聲,再次用仇恨麻木自己的靈魂,連地魔都無法侵蝕她,她搖晃著走出地魔陣,明紫開心的準備擁抱南煙,南煙見到眾人,頓時,跌倒在地,昏死過去。無涯急忙把南煙抱在懷中,心疼地哭了起來。
花晨子在一旁調侃道:“這姑娘真夠狠的,能用仇恨擊敗地魔的襲擊,這麼心狠,兄弟,你以後可有罪受了。”明紫一把推開花晨子,照料起南煙來。
晟竹道長搖搖頭,說道:“南煙用自己無比強大的仇恨征服一切,這太危險了。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入魔道的,無涯你再勸勸她吧。”此時的無涯哪裡管得了這些,他心中隻想著南煙能夠安然無恙。過了許久,隻見南煙蘇醒過來,可是無涯看到她眼神變得更冷酷,無涯知道她是在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通過地魔陣,不禁痛心起來,把南煙摟入懷中。南煙心裡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深愛著自己,輕輕地趴在無涯的肩上,此時她太想痛苦一場,跟心愛的男人撒嬌訴苦,但是體內的斷情符再次發作,她痛苦難忍,一把推開了無涯,又變得冷漠起來。
大家繼續前行,來到人魔陣,晟竹道長說道:“人魔陣主要考驗的是‘俗緣未斷’,此陣,我估計你等都難以通過,但是也不怪你們,每個世俗中的人人都有未了的俗緣。”
花晨子說:“我還好,我沒有什麼俗緣未了事情,你們可就未必嘍!”說罷,花晨子得意起來。
“那我們要硬闖呢?”明紫不服氣的問道。
“人魔不會傷害你們的身體,但是硬闖的話,會減損你們的陽壽。”道長無奈的說。
“我們是一定要過的!”明紫說完,第一個進入人魔陣。
隨後幾人都紛紛進入,花晨子搖了搖頭歎息道:“瘋了,肯定是瘋了,這是一幫子什麼人啊,都不怕死嗎?”說罷也進入了人魔陣,結果五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俗緣”:無涯不必說他放不下父母、師父更重要的是南煙;南煙的俗緣肯定是父母,隱約中有無涯的影子,可是困於斷情符所困,她不敢多想;明紫的俗緣隻有南煙,明紫五行屬性是火,她很簡單,就是因為南煙救了她的命,南煙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但是他已經愛上了花晨子;花晨子自己說沒有俗緣,其實他是放不下自己的兩位師父的,現在也放不下明紫;
晟竹道長自以為修行半生,早就放下全部人世間的緣分,沒想到在他內心深處,卻無法放下自己的母親,母親在他四十歲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開始時記不住身邊的人,後來四肢無法動彈,無法說話,但是即便是到最後,母親仍然記得自己的兒子。晟竹道長在人魔陣中見到了人魔幻化成的母親,即便他知道這是假的,是考驗他的,他還是無法控製對母親的思念,他大喊道:“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啊!”
人魔問他:“你本可以通過人魔的考驗,為什麼放不下人間的俗緣?”
他哭著說:“母恩難報啊!每個人都有媽媽啊,我無能啊,救不了自己的母親!”說罷,他放聲痛哭。人魔看著晟竹道長,點了點頭,對他表示讚賞,隨後說道:“你修行五十餘載,你這樣太可惜了。”晟竹道長難掩悲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認可。隨後人魔還是按照規定,減了他十年的陽壽。可他根本不在乎,怕被小輩們看見,趕緊擦乾眼淚,準備離開人魔陣。
人魔繼續對道長:“除了你母親,你還有其他在乎的人?”
道長有些吃驚,他以為人魔看不到他隱藏在最深處的那個人,人魔說:“我今天也破個例,不再懲罰你了,你走吧!”晟竹道長跪下給人魔行禮,然後離開人魔陣。
幾人麵麵相覷,南煙說:“大家大可不必為我付出如此的代價。”
無涯說:“我本來是單純的想幫姑娘取得寶圖,與父母相見,但是,事到如今我覺得經曆這麼多,這對我自己是一場修行,我不會放棄的。”
明紫說:“南煙姐姐,我不知道什麼叫代價,我無父無母,隻要您需要我,我必定生死相隨。”
花晨子說:“世間的事很難說清楚,說實話我和你們沒有什麼交情,但是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人世間真正的情義、友誼和感情,我現在真心實意的願意陪你們一同實現目標。”
晟竹道長說道:“我修道已有半生,本以為自己心如止水,沒想到見到你們幾個年輕人後,覺得自己應該幫幫你們,剛才的人魔陣,又讓我見到了我的母親,真是沒想到啊!”
無涯驚呼:“那您豈不是沒有通過考驗?要減損您的陽壽。”晟竹道長擺擺手,笑了笑說:“浮生無量天尊!有什麼比見到母親還開心的事,老朽死而足以。”
南煙很想感謝大家,但是強忍著對大家說:“各位大恩大德,我隻能來世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