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陪著南煙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妖魔陣,晟竹道長叮囑大家:“妖魔陣是考驗凡人修煉正念不真,他們害怕凡人修成正道,所以會化作狐狸精和山精石怪等妖魅,來迷惑大家,大家一定要小心。”
花晨子開心的說:“若能真見到狐狸精,那我可真的要好好跟他們聊聊,她們都來勾引我吧,嘻嘻!”
一旁的明紫白了花晨子一眼,說道:“呸!真惡心,你這個死渣男,虧我還去落雁峰找你,我真是瞎了眼”明紫氣憤的說。
花晨子也懶得向明紫解釋,大家一同進入了妖魔陣,隻見妖魔陣裡山石林立,樹木叢生,有點迷幻的感覺,但是大家在道長的提醒下,早有準備並沒有受到影響,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隻見兩旁出現無數美女,各個都妖豔美麗,不時的騷擾眾人,道長大聲地提醒大家注意,不要與她們搭訕。
所有人很快就出了妖魔陣,隻有花晨子最後一個,他是想調戲一下這些魅妖,便主動與她們交談,他迅速被十幾個美女包圍拉扯著,花晨子開始還想著掙紮著外出走,很快,這些“美女”便露出真身,就是一群狐狸精,他們吐出妖媚之氣,花晨子頓時就被控製。
道長趕忙使出除妖訣,將這些魅妖像頓時表情痛苦,猙獰著發出嚎叫,四散奔逃。
此時的花晨子,中了魅惑之氣,像個花癡一樣瘋瘋癲癲的,明紫又氣又心疼,一下子把花晨子推進水池裡,花晨子嗆了幾口水,慢慢的清醒過來,大家都哭笑不得。
明紫狠狠地給了花晨子一拳,花晨子開心的喊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啊,哈哈哈!”明紫看著眼前這個潑皮般的花晨子又愛又恨,氣衝衝的走了,無涯扶起花晨子大家繼續前進。
之後來到鬼魔陣,道長對大家說:“學道修真之人日應該勤習道法,以救助眾生,每學一項隻要專注和勤奮都會把他學精通了,日久功夫自然深熟,很多初修之人,都貪多好學無一專精,一旦遇有大力邪鬼糾纏欲驅退之,則會施法不純,讓這些邪祟恥笑。鬼魔陣正是檢驗修行之人是否修的專一,這一陣由我來給大家破解。”道長說罷率先進入鬼魔陣。
鬼魔陣中到處都是蛇鼠昆蟲出沒,讓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就出現了許多身形巨大的惡鬼和厲鬼,隻見晟竹道長口中念念有詞,使出張天師鎮諸鬼神符。道長不愧是正一派傳人,這降魔除鬼的本事還真了得,隻見這些惡鬼和厲鬼中了神符之後,痛苦的咆哮著,然後扭曲著身軀,很快就消失了。
眾人被道長如此高深的法術所震撼,連連叫好。晟竹道長哈哈大笑,說道:“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你們今天見識到我們正一派符咒的厲害了。”
接下來五人來到陽魔陣和陰魔陣,晟竹道長對大家說:“這陽魔陣裡,九輪金烏噴吐著焚儘萬物的真火,地麵熔岩奔流。而陰魔陣裡,九輪冥月傾瀉著凍結靈魂的玄冰,空氣凝結成霜。大家幸虧都經曆了陽鼎陰爐的考驗,不然定會死在這陽魔和陰魔大陣裡,大家一定要小心。”
五人一起進入陽魔陰魔陣。
左方,是燃燒的煉獄,是陽魔陣的領域。上空,被九輪熾烈的金烏所占據。它們並非真正的太陽,而是龐大無匹、純粹由毀滅真火凝聚成的圖騰。它們懸停在熔岩翻湧的天幕上,如同九隻俯瞰大地的暴戾神眼,噴吐出粘稠如漿、顏色刺目的金紅色火焰。那火焰無聲地流淌、傾瀉,所過之處,連空間本身都仿佛在高溫下扭曲、呻吟。空氣被灼燒得滾燙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
地上早已不堪承受,龜裂的縫隙如同巨獸猙獰的傷口,汩汩流淌著赤紅發白的熔岩。熔岩河縱橫交錯,緩慢而沉重地流淌,發出低沉駭人的咆哮。不時有巨大的氣泡在熔岩表麵鼓起、破裂,濺射出熾熱的漿液,砸落在焦黑的地麵上,騰起一股股刺鼻的硫磺白煙。整個陽陣區域,就是一座巨大無朋、永不停歇的熔爐,散發著焚儘萬物的暴虐氣息。
五人的皮膚仿佛被滾燙的烙鐵反複按壓,發出細微卻令人牙酸的“滋滋”聲。每一次心跳,都如同在燒紅的鐵砧上狠狠錘打一次,滾燙的血液在血管裡奔突咆哮,幾乎要衝破那層薄薄的、已經龜裂開來的皮肉。
右方,是凍結的深淵,是陰魔陣的疆域。
這裡的光線截然不同,是一種幽暗、死寂的慘白,仿佛被凍結的月光。天空同樣懸著九輪天體,卻是九輪冰冷的冥月。它們散發著青白色的、毫無溫度的光暈,如同九塊巨大的萬載玄冰雕琢而成。光芒傾瀉而下,並非溫暖,而是凍結一切的指令。空氣在這光芒下凝固、結晶,形成無數細小的、閃爍著幽藍寒芒的冰晶,如同凍結的歎息,無聲地飄落。整個世界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純淨得令人心悸的玄冰。
地麵並非泥土或岩石,而是平滑如鏡、深不見底的堅冰。寒氣肉眼可見,如同流動的蒼白煙霧,貼著冰麵緩緩流淌、盤旋。沒有風,隻有一種絕對的、死寂的寒冷,連時間都仿佛被凍結了。冰層深處,偶爾有巨大的、形態扭曲的陰影緩慢遊弋而過,那是被玄冰禁錮、永遠沉淪的古老寒魄,散發著令人靈魂戰栗的怨毒與絕望。
五人的身體,就是這兩座恐怖絕陣的唯一交界點,是它們狂暴力量傾瀉、碰撞、湮滅的核心戰場。
左邊身體承受著金烏真火的炙烤,右邊身體被冥月玄冰凍結。龜裂的焦痕與蔓延的冰霜在五人軀乾正中激烈交鋒,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汗水剛從左邊額頭滲出,瞬間就被高溫蒸發,留下一道道灰白的鹽漬;而右邊眉毛和睫毛上,則迅速凝結出細小的冰棱,隨著大家微弱的呼吸輕輕顫動。
“大家要堅持,不能死在這裡!”晟竹道長大聲提醒大家。
道長的喊話如同驚雷一般,劈開混沌的劇痛。求生的意誌瞬間壓倒了所有人的恐懼和絕望。大家猛地咬緊牙關,幾乎能聽到牙床在極熱與極寒夾擊下發出的呻吟。必須調動體內殘存的、被兩股恐怖力量死死壓製的稀薄靈力,哪怕隻有一絲!
在道長的指導下,四個年輕人意識沉入丹田,此刻卻如同被投入冰火地獄的戰場。左邊,金焰般的灼熱洪流狂暴地衝擊著;右邊,玄冰般的寒流死死地封凍著。原本溫潤流轉的靈力,此刻被切割、撕扯、扭曲,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得幾乎感應不到。
“大家閉住眼睛,千萬不能放棄!”無涯也給大家鼓勁。
大家一起將所有殘存的意誌力都灌注其中。仿佛過了千萬年,又仿佛隻是一瞬,一絲微弱得如同蛛絲、卻又堅韌無比的靈力,艱難地在眾人意念的引導下,從丹田那冰火煉獄的縫隙中鑽了出來,沿著一條早已被衝擊得麵目全非的隱秘經脈,如同地下暗流般,悄無聲息地向上逆流。
這絲靈力微弱至極,卻承載著五人全部的希望。它小心翼翼地避開陽陣焚經毀脈的灼熱洪流,又極力躲開陰陣凍髓凝魂的玄冰寒息,在兩條毀滅之河的夾縫中艱難穿行。每一次靈力流的微弱脈動,都牽動著五人全身的神經,帶來鑽心的劇痛和巨大的消耗。汗水和冰霜混合著血水,浸透了五人的衣衫。
終於,這縷微弱的靈力流,如同穿越了萬水千山,抵達了眉心神庭穴的邊緣。神庭穴,神魂居所,感知外界的窗口。
此時道長提醒大家可以睜開眼睛了!沒想到,五人視野瞬間被撕裂。
左眼的世界,是純粹的金紅烈焰。九隻金烏在五人左眼的視界裡膨脹到極限,它們不再是天空的圖騰,而是九座噴發的火山核心。粘稠如液態黃金的火焰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億萬金針,帶著焚滅萬物的意誌,狂暴地穿刺著空間。熔岩大地翻滾咆哮,赤紅的岩漿巨浪衝天而起,又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拍回地麵,濺起千丈火雨。視野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燃燒、爆炸、毀滅,充滿了極致的暴烈和破壞。那不是火焰,那是毀滅的法則本身在具象化地嘶吼。
右眼的世界,是凝固的幽冥。九輪冥月化作巨大的冰封磨盤,緩緩旋轉,傾瀉下青白色的、能凍結時光的寒潮。空氣不再是凝結,而是徹底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布滿詭異符文的巨大玄冰棱柱。冰麵下不再是緩慢遊弋的陰影,而是一張張被永恒冰封的、扭曲痛苦的麵孔,無數絕望的靈魂在其中無聲呐喊,構成一幅令人窒息的死亡畫卷。絕對的死寂籠罩一切,連“寒冷”這個概念本身都被凍結了。那是萬物終結、歸於永恒的寂滅之地。
更可怕的是,這兩股截然相反、卻又同樣達到極致的毀滅力量,並非涇渭分明。在五人身體所處的這條狹窄的交界線上,在他體內每一個細胞、每一段經脈之中,它們正進行著最原始、最暴烈的碰撞與湮滅!
左邊金焰試圖焚化右邊的玄冰,右邊寒潮則瘋狂侵蝕著左邊的真火。每一次能量的觸碰,都無聲無息,卻在他體內引發著堪比星辰炸裂的毀滅風暴!肌肉纖維在烈焰中碳化,又在寒潮中凍成齏粉;骨骼在極熱下酥脆,又在極寒中粉碎湮滅。劇痛早已超越了人類感知的極限,變成了一種純粹存在的虛無感。仿佛他的身體,就是那開天辟地之初,混沌未分時的一個奇點,一個孕育著無儘毀滅與可能性的“無”。
就在這意識瀕臨潰散、身體即將徹底湮滅於這陰陽衝撞的瞬間,一個極其細微、卻又異常清晰的異樣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刺入了眾人靈魂深處。
不是來自身體內部那毀滅性的能量風暴。
也不是來自陽魔陣的金烏咆哮或陰魔陣的冥月死寂。
感覺有一雙冷漠、平靜、不帶任何情感,如同在觀察實驗品或者螻蟻掙紮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裡,隔著毀滅的屏障,無聲地注視著他。
就在大家意識徹底沉入黑暗深淵的前一刹那,就在那湮滅一切的混沌灰點即將吞噬五人意誌的時候,晟竹道長穿透陽魔陰魔大陣,在那層層疊疊、如同巨大冰棺般的玄冰深處,捕捉到了一抹極其微弱、轉瞬即逝的靈氣,喚醒大家,闖出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