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門,聲若洪鐘,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荼茶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是,她都被“擄”到將軍府當人質了,皇叔祖還這麼鍥而不舍?
這種精神,實在叫荼茶……難以感動。
白博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身邊的小幼崽蹬蹬跑回屋裡。
她還叮囑:“大舅舅,你就說我不在,說我回宮去了。”
啪。
她把房門關死了。
白博雅冷笑,讓他來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上將軍府上來鬨事!
眨眼間,大袖擺動的身影走進來。
不是彆人,正是風流寫意的歸一大儒。
白博雅雙手環胸:“大儒好大的威風,都耍到我將軍府來了。”
歸一站在院門口,還一句話都沒說。
白博雅又道:“本將今個把話撂在這了,你的學生不在。”
在也帶不走!
歸一撩了下眼皮,默默往邊上站了一步,露出身後跟著的人。
那是個體型精瘦的老頭,頭須皆白,和二館的老館長相貌一模一樣,不過穿一身武者的短打衣襟。
老頭背著手側耳:“白大,你說啥?師父這些年耳背,聲音小了聽不清。”
白博雅雙膝一軟,差點沒當場就跪了。
堂堂上將軍一秒變臉:“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他連忙上前,恭敬的雙手攙扶。
歸一摸八字胡:“老夫好大的威風?老夫的學生不在?”
白博雅立刻說:“風大點好,我是武將,府上正缺大儒這樣的文風洗禮。”
屋子裡,扒著窗口偷看偷聽的小幼崽目瞪口呆。
她還聽大舅舅說:“大儒,小寶說她不在,說她回宮去了。”
小幼崽:“!!!”
臥槽!
大舅舅你怎麼這樣?!
身後傳來低笑聲,白歲安小聲道:“小寶,躲是沒用的,大儒把大哥的武學師父都請來了,信不信他這會比你還怕呢。”
畢竟,夫子生氣最多打手心,可武學師父生氣,那是真會下死手揍。
小幼崽怨念:“……”
皇叔祖不講武德!
歸一瞥了眼窗戶:“小崽,出來。”
小幼崽一臉幽怨的開門出來,她直勾勾的盯著大舅舅。
身高兩米的硬漢,此時佝僂著背,心虛氣短的躲到自個武學師父身後。
他也不看看,那小老頭有多瘦小,他有多魁梧。
歸一摸出試卷,薅了小幼崽就進書房。
他說:“彆看了,今天你大舅舅自身難保。”
笑話,他一大早請來的人能沒點用?
小老頭笑眯眯的摸著胡子,朝荼茶點了點頭。
“白大,”他一把就扼住白博雅的脈搏探了探,“來,和為師比劃比劃。”
縱使白博雅已經是南疆殺神,可在小老頭麵前,還真不敢動真格。
“師父,練武場在這邊,”他扶著人往練武場去,“我前些時日請師父,師父怎的不來?那歸一一請,您就上門了?”
“歸一說,我年老輩分高,過來鎮場子最合適。”
“師父今日來了,就一定讓徒弟儘儘孝,吃完晚膳再走,徒弟埋了好幾壇好酒。”
……
兩人的話語聲逐漸遠去,直至最後聽不見了。
小幼崽特好奇:“皇叔祖,大舅舅的師父怎麼和老館長相貌一樣啊?”
歸一往外掏卷子:“他是老館長的雙胞胎兄弟,他們一個學文一個學武。”
說到這裡,還有個有意思的事。
歸一:“老館長名諱叫學武,他兄弟叫學文。”
結果,叫學武的做了學問,叫學文的習了武。
小幼崽眼睛都亮了:“學文師父是不是武功超厲害?”
大舅舅都那麼厲害,大舅舅的師父肯定更厲害。
歸一搖頭:“學文師父在六學教武藝,他隻教基礎功,但有一點他和老館長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