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小幼崽追問。
歸一:“老館長是識人很厲害,一生從未看走眼過,學文師父是撿徒弟的本事很厲害。”
“當年,你大舅舅就是他在街邊撿回去的。”
“除了你大舅舅外,學文師父還撿了八位弟子,各個武學天賦極佳。”
“你大舅舅的左副方清,也是學文師父撿回去的,最近學文師父撿了沈行舟。”
小幼崽一臉嚴肅。
她站到歸一麵前:“皇叔祖,你說我去學文師父麵前晃幾圈,他會撿我嗎?”
歸一嗤笑:“學文師父隻撿普通人,不撿皇族。”
小幼崽泄氣,腦袋在書案上滾來滾去:“人家也想學武。”
她的《長壽心法》這麼久了,半點進展都沒有。
經脈穴位背是背了,可那什麼“氣”難住了小幼崽。
她根本感受不到體內的氣。
隻能感受到屁!
歸一紙張卷起,敲小崽腦袋:“趕緊考試,給你兩炷香時間。”
兩炷香就是一個小時。
小幼崽焉噠噠的摸著鵝毛筆,抖開試卷一看,頓時傻眼了。
啊啊啊啊!
這幾天玩太嗨,背過的全忘了!
“皇叔祖,”小崽扁著嘴巴抖了抖,“今天能不考嗎?好歹給我留一晚上時間嘛。”
歸一就知道會這樣!
他沒好氣:“臨時抱佛腳?”
小幼崽嫌棄:“抱什麼佛腳?我又沒戀足癖,當然是連夜打包金子能跑多遠是多遠。”
歸一氣笑了,直接點燃香。
懶得跟小幼崽掰扯,他擔心自己會先被氣死。
小幼崽飽經滄桑的歎氣:“虎落平陽絕不叫喚啊……”
接著,她捉起鵝毛筆,唰唰開動。
半個時辰後。
歸一額頭青筋直蹦:“我要再不來,你是不是浪的連自個名字都寫不來了?”
滿分十分的卷子,小幼崽玩了幾天,竟然隻考了八分!
歸一開始撩袖子:“說好的,差一分滿分抽五下屁股,差兩分抽十下。”
自從歸一發現,打手心對荼茶沒用,就改成了抽小屁股。
小幼崽捂著屁股後退:“皇叔祖,咱們打個對折,抽五下行不行?”
歸一從袖子裡抽出戒尺:“你以為我是你爹那個崽令智昏的嗎?”
眼見不對,荼茶剛要跑,恰好房門打開,白博雅走了進來。
小幼崽如見救星:“大舅舅救命!”
她衝到他身邊,指著白博雅對歸一說:“皇叔祖,罵我可以,動手請打我旁邊這位。”
白博雅:“……”
不過,他確實也不忍心。
白博雅甚是豪邁:“大儒,我替小寶受了。”
歸一眯眼,這話這口吻這神態,似曾相識啊。
上一個說這種話的是誰來著?
小幼崽崇拜的看著大舅舅:“嗚嗚嗚,還是大舅舅最愛寶寶。”
白博雅咧嘴笑:“區區懲戒而已,大舅舅皮糙肉厚不懼的。”
這話一落,白博雅就聽身後傳來學文師父的聲音。
學文師父:“大儒是斯文人,這種懲戒粗活老朽代勞了。”
下刻,小幼崽就見大舅舅臉色大變。
他蹭的和小崽兒拉開距離:“小寶,一人做事一人當,十下懲戒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小幼崽難以置信,並失望、難過、悲傷、憤怒!
霎那,她臉上表情精彩紛呈。
小崽悲痛欲絕:“大舅舅,你已經失去小寶了。”
於是,那天的將軍府,據說傳來爭執的怒吼聲,還有肉體碰撞的激烈聲響,戰況甚是激烈。
其實是——
房門緊閉的屋子裡,小崽和大舅舅,一人趴一條長凳子,撅著屁股受罰。
上將軍摸到心口硬硬的:“……”
哦,原來我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