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推遠了那杯醒神茶。
歸一也同樣如此。
皇帝麵無表情:“放心,朕的手段隻對外人。”
畢竟,白博雅最能打,威脅最大。
下麵的競爭過程很簡單了,小幼崽需要個托,自然是要威脅性小一點的人。
歸一孤家寡人,一看就很有威脅,出局!
皇帝那張臉,和小幼崽站一塊,一看就是親父女,還容易暴露荼茶的身份。
出局!
最後,長公主以喪夫的美豔寡婦身份,還帶一呆病兒子殺出重圍,成功拿到名額。
等到白博雅捂著肚子再回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白博雅怒瞪皇帝。
皇帝眼皮都不抬一下:“愛卿身手不凡,若是皇姐需要個守門的莽夫,倒也不是不可以。”
白博雅:“……”
這個“甜棗”白給的,核兒有點大,好歹是個棗。
白博雅沒怨氣了。
不過,他仍舊抱怨嘀咕:“陛下不能和臣好好說嗎?下什麼藥啊,臣是那種說動手就動手的人嗎?”
皇帝看他一眼:“你不是嗎?”
事關小九安危,皇帝不得不謹慎,手段是不入流,還有失帝王身份,不過好用就行了。
臨走之時,白博雅湊到起居郎麵前,一把搶了他記載的冊子。
他拿筆就寫:“晚,帝急召,因忌憚臣子實力,竟以藥攻之,帝不要臉。”
起居郎臉色大變!
白匹夫,害我!
白博雅寫完後,冷哼一聲背著手就出宮了。
皇帝看都沒看起居郎,隻淡淡的說:“該怎麼做知道吧?”
起居郎欲哭無淚,抖著手添上:“以上,皆是上將軍汙蔑之詞,為一己私怨,抹黑帝威嚴。”
“然,帝仁和寬容,知曉後微微一笑,並不與臣計較。”
“此後,君臣和睦,實乃佳話。”
起居郎:“……”
編編編!娘的天天一睜眼就是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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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貨失眠了半宿。
巳時,荼茶終於睡醒了。
韓貨忙不迭湊過來,殷勤的奉上各種早膳。
隻盼荼茶能吃飽喝足,趕緊做正事。
小幼崽嫌棄得很,並不要韓貨伺候。
她把手伸給邊野,讓他給自己擦手。
小少年愣了下,趕緊擰了熱帕子,小心翼翼給小崽擦乾淨手。
他抿著唇,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他還以為昨日小祖宗見著後背的疤後,就被嚇著了,不會跟他親近了。
可現在,荼茶隻要他伺候。
小少年心思又活了。
他看荼茶一眼,忍不住問道:“小祖宗,你不怕我背後的疤嗎?它很醜陋。”
荼茶正在打哈欠,原本還在犯困,聽這一句立時就清醒了。
她是說,昨晚上邊野怎麼在避著自己,原來根在這。
小崽漫不經心:“有什麼好怕的?我身邊有個太……仆人,他臉上的疤比你那疤多多了。”
說起原崇,小幼崽驕傲得很:“他會財生財,是我的老寶貝。”
都是有疤的,小崽看向邊野:“你會什麼?”
該不會這也是個寶貝吧?
少年耳朵尖有點紅,超級小聲的說了句:“以後小祖宗就知道了。”
他會的,都是和她休戚相關的。
荼茶沒太聽清。
邊野又說:“我五歲那年,發了一場不明的高燒,醒來後母親就削了我背上的皮肉。”
聞言,荼茶睜大了眼睛。
五歲?那得多疼啊?
邊野:“我母親是很好的人,她是為了我的安全才削的,我從不恨她。”
他半蹲在小幼崽麵前,比她矮一頭,荼茶隻能看到他的發旋。
邊野:“隻因為,母親跟我說,我以後會遇到這世上最好、最厲害的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在沒遇見她之前,我得先活著。”
他說這話的時候,倏地抬起頭來。
黑圓的狗狗眼裡,似潛藏著凍結的岩漿,此時那雙眼裡倒映著荼茶的身影。
於是,岩漿複蘇化凍,極炙熱的奔騰起來。
荼茶怔然,仿佛她就是邊野嘴裡的那人。
邊野抿了抿嘴角:“要是小祖宗不喜我的疤,往後我就不削了。”
荼茶皺起眉頭:“我有點不一樣的看法。”
邊野不解。
小幼崽認真的說:“這世上,每個人存在的意義都是自己,不要把情感和價值以及意義這種事寄托到他者身上,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你隻有先為自己而存在,愛自己、接納自己、認可自己,才能更好的去和彆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