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江修竟然沒尖叫。
小幼崽虎口奪食,飛快叼住炸雞腿,凶凶的撕下一大塊油香油香的雞腿肉。
江修迅速低頭,以更快的速度也啃一大口。
他不僅啃,還瞥了小幼崽一眼。
荼茶急了:“表哥,你讓讓我,我再啃一口就一小口,嘬嘬嘬。”
她嘴裡好幾天沒滋沒味了,眼下香香的炸雞腿就在眼前,哪裡還忍得住。
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更覺饞得慌,完全克製不住。
江修不同於其他孩子,腦子裡就沒“讓”的概念。
他隻知道,炸雞腿要沒了!
於是,他火速啃了幾大口,一塊炸雞腿就隻剩骨頭了。
小崽幽怨:“……”
長公主笑死了:“知道你要過來,膳廳早準備好了。”
白博雅酸得很,大舅舅還沒炸雞腿香嗎?
長公主好歹得了小崽火辣的飛吻,他可是什麼都沒有。
“小寶,”人高馬大的漢子,按耐不住提醒,“你就沒什麼要和大舅舅說的嗎?”
這都十天沒見麵了!
他還是從皇帝嘴裡知曉,小崽在濟嬰堂主動走丟的事。
小幼崽上下打量白博雅,大拇指一比:“大舅舅帥帥。”
甚是敷衍。
白博雅捂心口:“小寶你變了,這就是不被愛的感覺嗎?竟叫我如此心痛。”
荼茶嫌棄臉:“大舅舅,你戲好多。”
還次次沒劇本!
堂堂上將軍濾鏡,崩得稀碎。
長公主牽著小崽往裡走:“彆理他,今天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門房。”
白博雅摸鼻尖,落在後麵關門。
小幼崽不忘招呼上邊野,順嘴給兩人介紹了番。
邊野拘謹見禮,頭一回見到小祖宗的親人們,小少年緊張的紅了耳朵,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長公主目光,在邊野那張漂亮的臉上多停留了三秒。
隨後,她笑道:“不用客氣,這裡隻是臨時落腳的地方。”
邊野點了點頭。
白博雅倒沒多在意,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幼崽。
儘管不是很餓,但荼茶饞肉。
她坐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就夾龍井蝦仁。
江修和她一樣,不過這次自閉症兒童,在拿炸雞腿時竟是猶豫了下。
眾人就見他一手拿一個,自己啃一個,另一個往小崽嘴裡塞。
長公主和小崽驚訝。
江修居然會主動回應外界了!
小幼崽甜膩膩的喊:“修表哥……”
一句話沒說完,江修飛快瞄她,護著碗裡的炸雞腿側身,背對著小崽。
那戒備的架勢,就差沒直接說,彆惦記我碗裡的。
小崽嘴裡的炸雞腿,一下就不香了。
她眉眼憂鬱:“我跟表哥掏心掏肺,表哥卻對我狼心狗肺。”
什麼兄妹泡沫情?一口肉就翻臉。
於是,小崽憤恨磨牙,張大嘴巴嗷嗷幾口,連雞腿骨都哢哢咬碎。
邊野默默的,將自己碗裡沒動過的炸雞腿推過去。
他小聲說:“小祖宗,我不愛吃這個……”
荼茶不理會,抓起他碗裡的炸雞腿,學江修的動作,粗暴的塞邊野嘴裡。
嘴巴撐圓的邊野:“……”
啊啊啊,太失禮了!
他用餘光瞥長公主和白博雅,見兩位長輩似是沒注意到,心思敏感的小少年,偷摸鬆了口氣。
荼茶啃了一整個炸雞腿,吃了一小盞蝦仁,用了三筷子紅油豬肚條,還吃了半邊鬆鼠桂魚的肚皮嫩肉。
小肚皮裡的饞蟲滿足了。
小崽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慢吞吞的將這幾天經曆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她又說:“瘸子那裡的孩子,不能落到永生教手上。”
且她初初入教,需要一份大禮,讓教中更高層的人看見她,這樣才能爬得更快。
白博雅摸著下頜:“那小寶想怎麼做?”
小幼崽笑眯眯的嘿嘿笑兩聲:“我有什麼壞心眼呢?隻是單純的想偷家而已。”
長公主更擔心荼茶安危:“那永生教就是幫昭羲和國師莫咎竊了你龍玉的黑手,跟他們打交道多危險呢,不然讓陛下另擇暗探人選?”
一邊豎起耳朵的邊野,拿筷子的動作頓住了。
國師莫咎!
竊了小祖宗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