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頭緊鎖。
這麼重要的事,他不可能會忘記。
他閉眼搜索記憶,最後在某個角落翻撿出零碎畫麵,確實有這麼回事。
但更具體的細節,卻是完全想不起來。
皇帝心知,多半是另一個“他”將這段記憶偷去了。
不過,他也奇怪,那傻子為何要偷和白沁雪有關的記憶?
眉心刺疼的厲害,皇帝揉著眉頭:“彆跟小九說,再差人找找。”
福安神色更怪了:“陛下,這五年裡您不是一直讓人在找嗎?”
皇帝:“……”
皇帝頭疼的更厲害了。
他也不等荼茶了,轉身大步往紫宸殿走。
他還飛快說:“去問一下安嬪,要是得空就讓她帶上小九走一趟妃園寢。”
福安應是,送皇帝回了紫宸殿後,想了想還是親自去趟安嬪處。
荼茶對這事不清楚,三天後安嬪來邀她。
小崽超開心,連忙拖出倆麻布口袋的金元寶。
也不曉得她折了多久,竟攢這麼多了。
她還巴巴的問安嬪,母妃的生辰八字。
末了,她親自一筆一劃寫封,封的格式前些時日,她專門揪著歸一學的。
眼下,她寫的非常標準,上麵呈這些金元寶是給誰的,一共多少。
最後,她再落下自己的名字“孝女永安公主姬荼茶叩拜”。
荼茶邊寫還邊說:“我聽人說,寫上封後我燒的金元寶,母妃才能收到,我還寫上‘公主’兩字了,不曉得地府官差能不能看在這份上,多照拂一下母妃。”
“書上說,在下麵沒有銀錢,是會遭其他鬼欺負的。”
“我給母妃燒多多的金元寶,我還買了二十個紙人奴仆,還有很多漂亮的紙衣服,叫母妃在下麵也有人侍奉。”
安嬪摸出張紙:“殿下,您能幫我也寫一份嗎?”
荼茶一口答應,飛快就寫完安嬪那張。
安嬪眼睛有點紅,往年她隻敢半夜偷偷給阿雪燒點紙錢,不敢寫封更不敢燒紙人,妃園寢更是沒去過。
但托荼茶的福,今年她們能一起去。
臘月二十六,荼茶和安嬪一大早就出城了。
白博雅知道了這事,遂騎著黑旋風,早早等城門口,也算是護送兩人。
安嬪多年未見白博雅了,她撩開車簾,上下打量了番。
“白大哥,”她眼眸閃亮,那一笑宛如當年那個秀美少女,“你還和從前一樣威武。”
隻是左眼多了道疤。
白博雅含笑點頭:“你也和從前差不多。”
到底如今兩人身份有彆,安嬪雖然歡喜,但也沒再多說。
隻是放下簾子前,她飛快往四周掃了一圈。
沒看到另一道身影時,她心裡的歡喜淡了。
白博雅看出來了,不過什麼都沒提。
今個一早,他起來出門時,見到白歲安在庭院裡,似乎一晚上沒睡。
他自是不會來的,就是不知是因不便還是不敢。
馬車搖晃,荼茶愜意的躺安嬪大腿上。
小崽見曲綰安有些悶悶不樂,順手摸了塊鬆子糖塞她嘴裡。
猝不及防的甜味,令安嬪勾了勾嘴角。
荼茶小聲問:“安姨姨,你還想和我小舅在一塊嗎?他如今腿殘了,沒啥出息,隻能在家啃老。”
外公不做飯,他能餓死在家裡。
安嬪食指豎唇邊:“噓,殿下彆亂講,我如今可是宮妃。”
皇帝的妃嬪,怎敢妄議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