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蠱術真神奇,就那麼小小一隻蟲子,竟有那般能耐。”
“若是不防,指不定中了蠱都不知道。”
“解蠱的手法也很神奇,有些蟲子竟怕細鹽。”
……
福安從禦醫院回來,絮絮叨叨的講述。
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皇帝在批閱奏折,下筆頗有些漫不經心。
他問:“福安,朕那段缺失的記憶,有必要找回來嗎?”
福安愣了下,哪裡敢回這個話。
他噗通一下就跪了:“陛下,您得以龍玉、龍體為重啊。”
皇帝的龍玉,崩壞得厲害,根本就經不起折騰。
皇帝放下禦筆:“拿銅鏡來。”
福安端來盞金龍戲珠金底的銅鏡,鏡麵光亮清晰。
下刻,皇帝現出龍玉。
他端詳著銅鏡,靜靜看著自己的伴生龍玉。
雞蛋大小的龍玉,此時已缺失了一半,隻剩下盤踞的金龍頭和尾部。
金龍身不知何時已碎裂掉完了。
金龍頭龍目緊閉,長長的龍須微微拂動,逼真的宛如活物一般。
福安低聲說:“十六年前,陛下將感情摒棄,將所有的情緒讓另一位承載,如此才保住了龍玉。”
他永遠都記得,十六年前立夏那日的雷雨夜。
驚豔才絕的少年皇太子,左手執長刀,右手緊握登基聖旨,在他腳下,鮮血從內殿蔓延到殿外台階上。
驚雷之下,一頭烏發迅速變成銀白色。
他的漆黑鳳眸,也在夜色下,閃爍出翡翠般的綠。
自那一夜後,剛剛登基的十三歲少年帝王,龍玉迅速布滿裂紋,並碎掉了第一塊。
福安眼睛有點紅:“陛下,殿下並不會因此而怪您,那段記憶也不是沒了,隻是被您的另一部分藏起來了。”
“奴私心覺得,還是陛下龍玉更重要。”
皇帝:“早晚它都會碎完的。”
話到這裡,皇帝將銅鏡反扣案頭,不再提了。
不多時,有小太監進來回稟:“陛下,六皇子跪在外頭。”
皇帝沒應,福安揮退小太監,也當不知道。
又一個時辰後。
荼茶送了聖姑和邊野出宮,還親自把邊野送到濟嬰堂門口。
眼下,六學春季要招一批學生,邊野決定試一試。
他要先在一眾小班學生裡拿到第一名,取得助學金,如此才能進入六學。
荼茶拍拍他肩:“少年,我等著你成為巔峰牛馬喲。”
不過,荼茶還是期待了一把子。
歸一說過,邊野資質也很好,這一批小班三百四十名學生裡,沈行舟若是第一,邊野就能排第二。
所以,荼茶挺想看看他能走多遠。
小崽背著手,一搖一擺的往紫宸殿走。
銀冰就聽她笑的古裡古怪:“桀桀桀,最強的牛馬也是我的人……”
銀冰:“???”
什麼牛什麼馬?殿下想要牛和馬?
儘忠儘守的大宮女,將這事記在了心底,準備回去就和燕姑姑說一聲。
然,荼茶的這種好心情,再看到跪殿外的人時,立時就沒了。
小崽撇嘴:“呸,晦氣。”
銀冰神色一厲:“殿下,奴去把他丟出去。”
荼茶眼珠子一轉,拉住銀冰嘀咕了幾句。
銀冰接連點頭,她離開了一小會,再回來時身後跟著大黃。
大黃還拖著法拉利,就連大蒼大晚上也飛出來湊熱鬨。
這動靜不小,跪著的六皇子扭頭看過來。
他就看見,荼茶坐上法拉利,還拿寬布帶子將自己和小車綁一塊。
接著,她盯著六皇子一揚韁繩:“法拉利,衝鴨!”
汪!
大黃響亮的吠了聲,撒開四肢蹭的跑動起來。
它跑的方向,赫然直衝六皇子來,彎都不帶拐的。
六皇子大驚,倉惶爬起來。
然,他跪的太久了,膝蓋酸軟發麻,啪嘰又跌爬在地。
轟隆隆。
下一刻,法拉利的車輪無情的碾過六皇子腳背。
不會致殘,就是賊痛!
六皇子慘叫連連:“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