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垂頭喪氣的往殿外走。
慶喜縮在外麵,他往殿中看了眼,皇帝表情不太好。
“師父,”慶喜雙手抄在袖子裡,含胸駝背的縮著,“您糊塗啊,陛下明顯也想去雲城,但沒法離京,您還直說要南下,陛下能批假才怪。”
福安臉皮抖了抖:“要你說,我不知道嗎?可不說實話那就是欺君。”
慶喜扭頭翻了個白眼,回頭他又說:“那徒兒過幾日就跟第三批隊伍南下了哈。”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喜色憋都憋不住。
慶喜眉飛色舞:“南疆雲城不比皇宮,殿下過去這麼久了,身邊也沒人伺候,徒兒這心裡惦記得慌。”
他咂摸了下嘴:“好在也沒幾天了,徒兒先去找殿下了喲。”
福安更生氣了:“孽徒!”
嘚瑟到為師頭上的混賬!
他揮著拂塵,狠狠的抽過去。
慶喜笑的嘴巴都咧耳後根了,他也不躲,隻背轉過身,拿後背挨這一下。
恰此時,一小太監領著個臉生的小姑娘過來。
小姑娘年約十四五歲,鮮嫩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純白薔薇花骨朵。
小太監沒讓她走近,隻在紫宸殿外的漢白玉台階前等著。
小太監匆匆上來,對福安和慶喜行禮。
福安眯起眼睛:“何事?”
慶喜眼神好,隔老遠都看清了那小姑娘的臉。
這一看,他頓時驚疑一聲。
怎的好生眼熟?
可一時半會,他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小太監一五一十:“回福安公公,這人是上將軍的胞弟白歲安帶到宮門口的。”
“白歲安親口跟小的說,務必讓陛下見見。”
“他還說,那小姑娘三天前突然出現在白家附近,他觀之對方好似想偶遇白家二老。”
“如今殿下不在京城,他不敢輕易決斷,遂交給陛下做主。”
事關殿下外家,福安立刻警覺了:“慶喜,扶我去看看。”
兩人並那小太監走下台階,福安細細打量對方。
慶喜越看越覺得不對。
福安疑惑:“小喜子,我怎麼看著眼熟?”
慶喜也不解:“壞了,徒兒看著也眼熟。”
那小姑娘警惕的看著福安和慶喜,她臉色微微發白,有些慌張。
“小公公,”小姑娘一開口,就是溫溫柔柔的鸝音,“我不見皇帝了,我要回去,您快些送我回去。”
小太監沒應,隻看著福安和慶喜。
福安神色凝重:“慶喜,帶她到殿外候著,我去回稟陛下。”
人都到這裡了,豈能想走就走?
慶喜當即擋住那姑娘後路,和小太監一左一右。
他伸手虛引,聲音尖尖細細:“姑娘請吧。”
小姑娘臉更白了,一雙圓乎乎的杏眼,不自覺浮起盈盈水色,更顯嬌了幾分。
她跺腳,便是生氣也軟糯得很:“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福安冷冰冰的看她一眼,一甩拂塵大步進殿。
“陛下,”他輕聲說,“白家白歲安遇到個人……”
他將事情說了遍,末了又召那小太監進來。
小太監原封不動,將白歲安的話複述。
福安犯嘀咕:“陛下,奴和小喜子都覺得麵善,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皇帝擱下禦筆:“帶進來。”
慶喜將那小姑娘領進來,見她沒規沒矩,頓時冷淡的說:“跪下。”
小姑娘嚇的瑟縮,腿一軟咚的就跪下了。
興許跪的太用力,膝蓋吃痛,小姑娘臉都扭曲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