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鳳眸微眯:“抬起頭來。”
小姑娘不敢,咬著下唇肉拚命搖頭。
慶喜當即過去,一把鉗住她下巴,迫使對方抬頭。
皇帝隻看了一眼。
“哼,”他鳳眸生寒,無儔俊臉更是冷的可怕,“如何不麵善?”
皇帝冷嗤:“你們倆再去清思殿,再多看一眼小寶的母妃。”
殿下的母妃?
那不就是貴妃娘娘白沁雪?
兩人腦子裡同時閃過畫像上的白沁雪,再看麵前這個小姑娘,頓時倒吸冷氣。
像!
六分像!
那圓溜黑浚的杏眼,那鼻子那嘴巴,那臉型都像!
兩人再回想白歲安說的話。
“三日前,她在白家附近出現……”
她這模樣,若是叫年事已高的白家二老看到。
“嘶,”福安抽抽,“不得了,要不得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那姑娘掙紮起來,低頭就咬了慶喜虎口一下,“不管你們是誰,我要離開讓我離開。”
慶喜啊的一聲,連忙退開捂住虎口。
指縫間,赫然流出血來。
福安大驚,唰的站到皇帝身邊:“來人來人……”
門口值當的太監宮女衝進來,立刻就將亂跑的小姑娘按住。
從頭至尾,皇帝動都沒動一下。
他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大傻聽不得“白沁雪”的名字,眼下躁動的想出來。
皇帝揉按眉心:“小寶走時怎麼跟你說的?這麼明顯的局,你出來攪和什麼?”
“放心,”他近乎自言自語,“這背後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兩句話也不曉得哪句安撫到大傻,皇帝很快就察覺到他安靜了。
皇帝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小寶讓寫的日記,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至少,那傻子是真懂克製了。
皇帝鳳眸冰冷:“宣獬豸過來。”
不多時,獬豸過來了,一見那小姑娘,他就麵無表情的轉過臉去。
小寶母妃那樽金身的泥胚都是他親手塑的,更何況他從前也見過白沁雪,太知道她長什麼模樣了。
皇帝下頜一抬:“問問。”
於是,獬豸扯過來十二幅的屏風做隔斷,給那小姑娘一種空間安全的錯覺。
他還搬來兩張椅子,示意那小姑娘坐。
接著,他摸出彩泥捏起小娃娃來。
起初,那小姑娘還有些戒備,但隨著獬豸眼花繚亂的搓捏技巧,小姑娘漸漸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心癢難耐,忍不住開口問:“你捏的是誰?”
她瞅著有些像自己。
獬豸低聲問:“你看像誰?”
小姑娘搖了搖頭。
獬豸又很自然的問:“你叫什麼?我叫獬豸。”
小姑娘猶豫了下:“我叫瓊花。”
落儘瓊花天不惜,封他梅蘂(rUi)玉無香。
這裡的“瓊花”,是白雪的雅稱。
屏風後,皇帝聽到這名字,鴉色眼瞳浮起細碎的綠芒。
殺意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