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傻了!
這診斷簡直晴天霹靂,霹的福安雙耳嗡嗡的響,老半天反應不過來。
院正甚是痛心。
哎喲喂,他英明神武、智商卓絕的陛下喲!
怎麼就傻了呢?
皇帝終於反應過來,他臉一冷怒斥道:“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院正更是痛心疾首。
他拉著福安:“你看看,從前的陛下會這麼說話?絕對不會啊,這傻症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福安不自覺的想,陛下是不會這麼罵人,但是殿下會啊。
這父女倆一起生活多年,相互影響不是很正常?
比如,現在陛下都能忍著吃一點甜食了。
所以,陛下這麼罵完全沒問題啊!
福安反應過來,當即氣的拿拂塵猛抽院正。
他邊抽邊罵:“你個庸醫!你個誤診的老貨,陛下哪裡傻了?陛下隻是反應遲鈍了點,他說話這不是很正常?”
大半夜的,倆老東西在皇帝的寢宮裡,你追我趕,你打我我就罵你,你罵我我就打你,簡直歡快又熱鬨。
皇帝揉了揉眉心,頭好像更疼了!
他懶得管兩個老東西,直接往龍床上一躺,又閉上眼睛睡了。
萬一是睜眼的方式不對呢?
再睡一覺就一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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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帝又躺下了,福安遂不再吵鬨了。
他將院正拉到外麵,十分嚴肅的問:“陛下真有問題?你給咱家認真點,再狗嘴吐不出象牙咱家就去告訴殿下。”
一聽告殿下,院正打了個抖。
他趕緊說就:“彆彆,福公公高抬貴手,彆告訴殿下了。”
最近,他可是聽說了,殿下在朝堂上特凶殘,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去鑄造司掄鐵錘了。
太嚇人了!
他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想被罰去掄鐵錘。
院正隻好實言相告:“老夫所言非虛,陛下的問題確實出在腦子,可這病症老夫也沒辦法。”
福安神色凝重了:“以後還能好嗎?”
院正摸著胡須:“不好說,理論上來講,人體有輕微的自愈自我生長能力,可事關腦子,老夫就不清楚了。”
“而且,我沒診錯的話,陛下現在應當頭疼得很,往後嚴重了會幻聽幻視。”
“當然,往好的方向發展,也許過段時間,陛下憑借強大的心誌,自個就能痊愈恢複正常了。”
福安抄著拂塵走來走去,他似在考慮著什麼。
片刻後,他叮囑院正:“今晚的事不能說出去,陛下的情況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你這老東西最好爛肚子裡。”
院正接連點頭:“知道知道,老夫當這麼多年禦醫,哪能不懂這些。”
若是旁人患了病,叫外人知道了也無礙。
可要不對的人是皇帝,那就最好捂著,不然傳出去了,朝堂要大亂。
不過,院正又問:“那殿下那邊?”
福安肅穆:“咱家會回稟殿下,你不用操心。”
院正本不想操心,聽了這話當即從善如流,表示自己絕對不操心。
福安遣走了院正,他在外頭站了半晌,吹了半天夜風,思緒冷靜了這才轉身回到殿中。
哪知,左右不過兩刻鐘。
結果,皇帝又坐起來了。
猝不及防,他還悄無聲息。
福安心跳驟然加快,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
他接連揉心口,緩了幾分鐘這才走進殿來。
皇帝就看著他,忽然吐了句:“你真沒用。”
福安:“……”
毒舌依舊,有種死了的安心感。
福安去提了壺溫熱的涼茶過來,給皇帝倒了盞。
他站邊上小聲問:“陛下,您如今的情況要告訴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