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團的身影單膝跪在火中,蕭田田疼得險些暈厥,她腦中卻一直有雲見月的聲音在回蕩。
“不要怕啊,這是你的身體,讓它知道誰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你是極品天火靈根啊,區區小火,嗷嗚一口就吃下去了!”
“是了是了,乖,打坐調息,什麼都彆怕。”
蕭田田有好多年都沒聽過長輩用這麼溫柔的語氣來哄自己了。
鼻頭不由一酸。
她不過十歲,生死之際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靈骨失控,恍若置身於熔火烈獄之中,她心裡真的慌。
好在雲見月老祖提醒了她。
墨瀟寒就漂浮在高處,看見那原本還僵硬的身子突然在火中打坐,一旁的金丹邪修突然轉變目標,操縱鐵球砸向蕭田田。
他屏息凝神,用神行術閃身到蕭田田身後。
本命劍也飛到他手上,一人一劍合體後氣勢大增。
墨瀟寒的腳底開始向外蔓延出大片寒冰。
他後撤半步穩穩站立,冰層裹上劍身,胯部帶動腰身。
鐵球將劍身的冰層打碎,同時也被墨瀟寒挑飛出去。
這一擊成功化解,也讓墨瀟寒的唇角滲出血絲。
蕭田田身上的火勢漸漸降下,腦中一片刺痛,她仍照著雲見月的話,反用那灼燒身體的火去煉製自己的筋骨。
墨瀟寒在與邪修近身打鬥後便占不到好處。
那邪修還要分心去偷襲入定的蕭田田,他自身難保,為了護住蕭田田,隻能在她身邊與邪修纏鬥。
夜晚的風帶著濕氣,就在墨瀟寒險些被邪修擊飛之際,兩支水箭飛來打亂了鐵球的進攻軌跡。
地麵築起高高的土牆,將墨瀟寒與蕭田田圍起。
土牆之外響起了打鬥聲。
“大膽邪修,竟敢來我長珩宗的地盤傷人!”
陳若敏身後浮現巨大法陣,數不勝數的水柱從陣法中射出。
金丹邪修掀起身上的鬥篷,飛身躲避,抓住地上的同夥逃離此處。
還不忘留下一句:“蕭田田,你約我們深夜會麵,卻喊來幫手殺害我教弟子,這仇我記下了!”
此時的蕭田田還在入定中,豆大的汗水從她額角流落,又被蒸發。
她身上燙得離譜,墨瀟寒釋放寒氣幫她降溫,也聽見了那邪修喊出的來的話。
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栽贓陷害。
待土牆撤下,墨瀟寒拱手要向陳若敏道謝:“多謝前輩救……”
隻是他話未說完,陳若敏便繞過了他,一掌打在了蕭田田的臉上。
那一掌中蘊含著靈力,蕭田田的調息被強行打斷,一口血咳出,捂住心口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陳若敏怒喝:“逆女!你果真勾結邪修!”
墨瀟寒自認為自己是外人,他能明白那邪修話中的陰謀,可對方是蕭田田的生母,竟然對蕭田田連一分的信任都沒有?
“前輩。”
墨瀟寒的臉上凝出寒意,心裡冒出的感激之情也淡化了。
他取出一枚養氣丹放入蕭田田的口中,扭頭質問:“我倆與邪修殊死搏鬥,前輩趕來後不分青紅皂白便打人,是否太武斷了?”
這是她的骨肉,她就一點不怕自己的孩子走火入魔嗎?
怪不得蕭田田大晚上不在長珩宗,而是在外頭留宿說要去中皇城找養父母。
敢情是在長珩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