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看我好欺負。”被池硯當抱枕抱在懷中的烏開霽都被抱無奈了,他連想下地都下不了,
阿硯太能折騰人了。
烏開霽想到昨天客廳的沙發,手指尖就不由得攥緊。
伸手拉開一截窗簾,曦光順著窗簾的一溜縫隙鑽入昏沉的房間內,
相擁的身影被光影包裹,如瀑的長發灑落在淺色的床單上,纖長的睫羽在輕閉的眼瞼處打下一層濃重的陰影,
繾綣如玉的麵龐,恰似謫仙人。
他將池硯環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向外推了推,沒推開,
不過主要是因為他舍不得,便沒用力推。
被烏開霽在手臂上撓了兩下,池硯緩緩睜眸,被手下壁壘分明的肌肉觸感激的頭皮一麻。
伸手用力的按了兩下,不由感歎烏開霽這身體沒白煉,
不愧是練家子,果然力量強橫,
而且他長相和做事一樣凶,狠起來不像是個人。
又摸了兩把力量感爆棚的肌肉,這比點男模快樂多了。
“彆鬨我,現在還早,不想睡就彆睡了。”烏開霽整個人慵懶地窩著,任由池硯上下其手,刀眉眉峰輕蹙,凶戾的瞳眸中暈著淺淺的笑,眼尾愉悅的彎起。
“哦,摸摸又不能掉塊肉。”池硯被烏開霽的聲音蠱了一下子,調侃道,順帶抽離了放在烏開霽腹部的手,從被角伸手,將放在床頭的酒紅色連衣裙給扯入了被子中。
一點點摩挲著衣角往身上套。
“也就你會這樣說我了。”烏開霽被逗得想笑,摸上池硯手中衣服的一角,幫池硯直接套在了身上,他疑惑的摩挲了一會兒池硯衣服邊緣道:
“拉鏈呢?我怎麼沒摸到。”
“掛頭發了。”池硯沒好氣的杵了烏開霽胸口一肘子,“你套衣服套太快,拉鏈直接掛我頭發上了,笨死你算了。”
“嗯嗯,是我笨。”烏開霽半坐起身,傾身在池硯腰側尋找著拉鏈頭。
拉鏈和池硯腰側的頭發糾纏在了一起,一綹頭發被糾纏成了一團。
他伸手輕輕地撥弄著鎖頭,將池硯的頭發給一根根的抽了出來。
把頭發抽出來之後,烏開霽整理了一下鎖頭,將鎖頭給拉好後,埋頭蹭到了池硯的懷中道:“都怪我太笨了,不如阿硯懲罰我吧。”
他語調一頓,低低地瘋笑出聲,“要狠狠地罰哦。”
“嘶——,”池硯嘶了口涼氣,這變態瘋狗又開始發瘋了。
變態瘋起來的時候最好彆招惹,除非你比變態還變態。
池硯利索的推開烏開霽窩在懷中的腦袋,扯著裙角要下了床。
結果一隻腳踩到地麵上時就不好動了,烏開霽伸手攬住池硯的腰,將人固定在床沿處。
“混死你算了。”池硯手上一個用力,發出輕輕的一聲響,
伴隨著“哢噠——”一聲,烏開霽攬在她腰間的手直接無力的垂落下來,
胳膊脫臼了。
“嗬哈。”烏開霽感受了下無力的胳膊,笑得更舒暢了些,“阿硯,我覺得我十年來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采藥時路過山上的山洞,並遇到你。”
“你是我十年來最大的幸運,也是我往後餘生的幸運。”
烏開霽唇角帶著抹蕩漾的笑,惡劣又陰鷙的黑白分明的瞳仁中竟顯出了幾分純然稚拙,
美的的超脫了感官。
也許這樣極致又墮落的美不僅僅會在地獄綻放,人間也是能聞幾次的。
池硯注視著烏開霽的眼睛,一雙屬於灰色地帶的眼睛,卻能夠綻放出世間難得的清澈,
人,還真是矛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