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傅子野哂笑一聲,不再同傅書嶼耗著,直接去找池硯了。
傍晚時分,
搖晃的暗紫色床帳內伸出了一隻如玉石的纖纖素手,
手指瑩潤剔透,白皙的皮膚上隱隱可窺見青筋的脈絡,
突出的腕骨上綁著一條細細的銀製係鏈鎖扣。
鎖鏈在床帳的晃動下磕在在床頭架上,
“嘩啦——,”清脆的碰撞聲合著床帳晃動的節奏形成了份特有的韻律。
低吟淺唱間,纖細的素手被一雙從床帳中探出的大手覆蓋,骨節分明的大手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指尖一一順著纖細的手指,頂入了纖細手指的指縫間,兩雙手十指緊扣。
拖著腕間的銀質係鏈磕碰在床頭架上的動靜愈加劇烈。
“阿硯,不哭,大哥不在,你哭了也沒人會心疼的。”傅子野低低的笑著,帶著獨有腔調的聲音自晃動的床幔中傳出。
“彆發癲。”
……
“哈…哈…彆踹,踹爽了就更想看你哭了。”
——落地窗前,魏緒眉眼低斂起,麵前的紅酒杯已經空了。
“彆找了,阿硯在哪裡,你我心中都清楚。”霍撕漫長發落到椅背後,被風吹過,淩亂又冷厲。
“嗯,清楚,沒關係,一千年的命,長的很,我耗得起。”魏緒眸子彎了彎,靦腆的麵頰上帶著幾分審視地落到了霍撕漫身上,他用指尖敲了敲紅酒杯的邊緣,長長的感歎道:
“你命可真大,我以為H市升八階的那一趟,你會留在那裡的。”
“我當時還在想,要不要撈你一命,畢竟我可以接受活著的情敵,卻沒辦法接受死去的情敵。”
“隻要你活著,那你在阿硯心中的分量大概就不會超越我了。”
霍撕漫抿唇,周身冰冷鋒利的氣息愈加強盛,也愈發的像是一件人形兵器了。
“確實,不如你詐死來的有分量。”霍撕漫聲音淡淡的,不帶有多少個人情緒,但魏緒就是從中聽出了幾分莫名的諷刺。
不就是說他變成喪屍沒死乾淨嗎?魏緒麵上依舊笑嘻嘻的,表情靦腆,眸中卻是一片沉冷與殺意。
“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做多了,徒惹人厭。”魏緒盯著霍撕漫的眼睛,笑眯眯道。
他說的就是霍撕漫這狗東西,住在傅家兩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趁著被藥的借口欺負了阿硯,彆以為他不知道,霍撕漫就是研究室裡出來的怪物,渾身上下都是在藥裡泡大的,霍撕漫怕藥,還抗不過去藥力?
擱他這裡跟他開玩笑吧。
魏緒對霍撕漫的經曆一個字都不信,末世前的六階精神係異能者,彆說怕藥了,說不定那藥就是霍撕漫借著傅子苒那個蠢貨的手自己給自己故意灌下去的。
狗東西。
“你生我氣了。”霍撕漫聲音清冽,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中聽道:“生我氣也沒用。”
魏緒對他的敵意他又不是傻子,會感覺不出來,不過他同樣對魏緒沒什麼好感。
至於魏緒覺得他趁人之危,那確實有,他沒辦法否認,並且坦然接受魏緒的評價。
不過他倒還沒卑劣到故意喝阿硯繼姐放的那杯茶,隻不過喝了茶後,他是發現無意中被藥了之後,才順水推舟去找了阿硯罷了。
“魏緒,你的嘴臉讓我看不出你有哪一點值得她喜歡,哪裡值得她優待。”霍撕漫打量著魏緒鋒芒凜冽的樣子,都快被魏緒的兩副嘴臉給氣笑了。
魏緒在阿硯麵前時,總是喜歡裝乖賣巧,說話茶裡茶氣的擠兌他。
特煩魏緒這副茶杯成精的樣子,不會把聲帶擼直了說話,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