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我擾了你的拜師大典,實在抱歉,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懂事。”
[憑什麼原主做的孽要我收拾爛攤子啊,又不是我乾的,去她的,原主可真是害人不淺。]
“餘道友,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池硯眉眼柔婉,淺笑著給自己泡了杯茶道:“不過我不接受。”
“實在對不起,湛初道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能滿足的我一定會做。”餘冉冉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忍著屈辱作出了承諾。
[你手受傷委屈,我靈根卻廢了隻能當凡人,我不委屈嗎?
我連自己靈根是怎麼廢的都不知道,有人和我道歉了嗎?
原主乾的事,又不是我乾的事,我也沒辦法,原主這腦子,少囂張一點能死嗎?
廢材五靈根又怎麼了,以她看影視劇多年的經驗來看,五靈根那可不是廢材靈根,那可是待定的混沌靈根。
原主也真是的,有萬劍宗宗主親爹,衍行宗的開山大弟子,下一代正道魁首江卿年做未婚夫,什麼資源要不來?
結果現在把自己折騰成個凡人,一手好牌硬生生打得一片稀爛。]
餘冉冉倒是口是心非的很,池硯表情沒有多少起伏。
來這一趟又不是因為她是來聽餘冉冉道歉的。
隻是因為池硯聽說餘冉冉落水了,醒來之後行為判若兩人,才專門出來瞧瞧的。
池硯又倒了一杯茶,指尖將茶杯推向了餘冉冉,唇角弧度輕柔,徐徐吐字,“餘道友,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不太好吧。”
餘冉冉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她唯一的幸運就是得到天道的偏愛,
占了原本餘冉冉的身體家人,占了原來餘冉冉地位資源,現在卻又反過來對原主活著的人生意義進行尖刻的批評,著實落人下乘。
池硯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承認自己不是好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起碼她不會裹著好人皮的同時,還在內心用好人的標準給自己洗腦。
用好人高高在上的目光來批判自己使用的身體的原身,
她也不會在內心為自己惡劣的行為進行彌補,
即便是被人拆穿了她的虛偽與刻毒,池硯也並不在意,並能夠坦然認下。
池硯,名字是她的驕傲,她輸的起,放的下。
“湛初道友在說什麼,我沒聽太懂。”餘冉冉的手心一下子掐緊了,內心焦灼,後背的冷汗模糊了衣衫。
[池硯在說什麼?池硯是不是在說她不是原身?可池硯怎麼知道的?她是哪裡暴露了?]
[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
[怎麼辦?]
池硯眼尾一彎,唇角的笑愈加婉約,她伸手用茶蓋撇了撇浮沫,淺酌一口,音色溫沉道:
“心知肚明的事就沒必要裝傻了,越閥道友,萬劍宗掌門之女被奪舍一事,是你們師門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便過多插手。”
“多謝湛初道友提示。”越閥起身,目光睨視向了餘冉冉,眸光中無甚喜怒,隻有看陌生人的單薄。
前段時間,餘冉冉走在路上平地摔,莫名其妙墜了湖,醒來後據說像是變了一個人,
師尊收的徒弟們各個都和腦子中了降頭一般,對著餘冉冉的態度從原本的看不上變成了倒貼。
對此,越閥有不解,不過也並不在意。
就像之前聽人們把池硯傳的神乎其神他不甚好奇一樣,之後對於宗門中人的變化,他亦沒多少想了解的意願。
他這個人,鈍感力有點強,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其他事在他眼中被置若罔聞已經成為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