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挽傾的赫赫威名隻是被人吹的厲害,實際上徒有虛名。
這種想法很天真,但有很多人信。
果然世間還是庸人多。
“他魔尊固然厲害,但為師亦不差,阿硯,為師在,你無需忌憚。”危瑾之廣袖一甩,便帶著池硯回了華闕閣。
他雖不如魔尊年歲長,修為也不如魔尊積累來的深。
但同歸於儘的手段,還是會一點的。
華闕閣,流水潺潺,桃花依舊。
對於危瑾之的話語,池硯沉默了一下。
當年她拜入危瑾之門下時,他便是年歲不過百的大乘期,整個修真界掰著指頭找,都找不到的天縱奇才。
就連開掛的赫連翊也比不上。
池硯按照無字書的說法淺算過一次赫連翊的修為進程。
赫連翊入大乘期,得有三百歲了。
五行靈根導致赫連翊前期天賦太差,太拖後腿了,這是一方麵原因,還有一點,便是赫連翊走的道不同的緣故。
不過就算如此,也足夠看得出危瑾之的恐怖之處。
當代修真界,仙路斷絕,但修士卻是古今以來,最強橫的一代。
“師尊,聯姻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拖入泥潭,誤了修行。”池硯身子向後一靠,後背便倚在了樹乾上。
她單手一招,白玉酒壺入手。
池硯仰頭,就給自己灌了一口。
酒液入喉,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不愧是她自己釀的酒,果真是好酒。
危瑾之手心蜷了蜷,長眸中一片寂涼。
他知道池硯的意思。
阿硯覺得,他飛升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不想拖著他陷入正魔間的泥潭。
她想讓他好好修行,得成大道。
可眼看她嫁人,他做不到!
眼睜睜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他人,不如讓他去死來的痛快。
阿硯替他想了很多,連前程都為他考慮好了。
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自己的前程裡沒有她。
“池硯,你真是越長大,越不如小時候可愛。”危瑾之咬牙偏過了頭,眼眶卻是無聲地紅了。
小時候多可愛啊。
可現在呢?
越長大,他心越偏,心偏沒邊了,現在她卻不要他。
簡直氣死他了!
“我意已決,師尊回去休息吧。”池硯仰頭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溫婉的腔調中帶著股子安定人心力量。
聽的人生不起半點火,隻恨不得把真心拋出來給池硯看看。
危瑾之抿唇咬緊牙關,眼尾紅的更厲害了。
阿硯為什麼不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都被人逼婚到了這般地步了,還不忘關心他。
越是被關心,他心口就越疼。
疼得幾近窒息。
他該拿她怎麼辦?
“不休息了,為師睡不著,今晚都彆休息了。”危瑾之一把扯過池硯手中的白玉酒壺,仰頭給自己全部灌了下去。
“哢嚓——,”喝儘的白玉酒壺落地,砸了個粉碎。
危瑾之隨手設了一道結界,一把扯開了自己腰間的係帶,帶著池硯倒入了桃花鋪就的地麵上,驚起了一片翻飛的花瓣。
“池硯,為師教你些合歡宗該學的東西吧。”危瑾之低低喘息了一聲,笑聲蠱人。
男狐狸精,也不過如此了。
耳尖有點發麻,池硯偏了偏頭,側開了打在脖頸間的吐息。
“師德敗壞。”池硯點評了一句。
合歡宗,果然養不出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