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身為朱元璋的孫子,到藍玉案爆發時也已十五六歲,卻毫無危險意識,隻知閉門苟活,顯然是被呂氏故意養廢了。
朱雄英的夭折,朱允熥的懦弱,隻怕都會呂氏脫不了乾係。
而朱標這個做父親的,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麵對朱高熾的指責,太子標滿臉漲得通紅,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頭也不敢抬。
馬皇後拭去眼淚,走上前來勸解道:“標兒醉心政務,所以才給了那呂氏可乘之機!”
“這也不能全怪標兒,我這個當娘的,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當年怎麼就選了呂氏這個毒婦呢?!”
給太子選妃,這是皇後的事情,當年也是馬皇後拍板,選了呂氏這個側妃。
提及往事,馬皇後滿是懊悔,那時的呂氏看起來賢良淑德,出身大家閨秀,怎料常氏一死,呂氏被扶正後,野心便如野草般瘋長,甚至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不惜謀害龍孫。
“找到證據了嗎?”朱高熾問到了關鍵。
馬皇後眸光一冷,點了點頭。
“撬開了她那些貼身宮女的嘴巴,一樁樁一件件,令人觸目驚心!”
“甚至前不久有人彈劾你與民爭利,還是這毒婦的手筆,目的就是想將英兒牽扯進去,損了他的名聲!”
因為太子標在場,所以馬皇後並沒有直接言明,到底是要維護一下太子的臉麵。
隻是即便如此,太子標也是神色淒苦,自嘲地笑了笑。
呂氏啊呂氏,明明我已經警告過你,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勸呢?
朱高熾突然環顧四周,仔細打量著房間的格局擺設。屋內的裝飾看似精致典雅,可不知為何,卻隱隱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物件,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臥槽,這是串串房啊!”
“嗯?”朱元璋疑惑地追問道,“熾兒,什麼‘串串房’?”
“額……”朱高熾隨口解釋道:“就是通過屋內的一些設施,潛移默化地對人體造成傷害,從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異樣,怪不得英哥兒身體會如此虛弱,從小就生活在這串串房裡麵,能好得了才是怪事!”
此言一出,朱元璋頓時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大聲怒斥道:“這個毒婦,竟然陰毒至此!”
馬皇後亦是柳眉倒豎,被氣得渾身顫抖。
太子標則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但他隱約記得,自從朱雄英的母親常氏病逝後,英兒這房間確實與先前大不一樣,多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如今想來,正是呂氏執掌東宮大權後,故意添加進來,潛移默化謀害朱雄英的!
“高熾殿下所言非虛。”戴思恭適時補刀,“臣一進門,就感到胸悶氣短,呼吸不暢,身體本能地產生了排斥反應,很難想象長孫殿下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聽到這話,太子標更是羞愧萬分,看向朱雄英的目光中充滿了愧疚。
“英兒,爹爹錯了,爹爹對不起你!”
老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隨即朗聲道:“來人,將這房間給朕拆了,全部扔出去!”
禁軍甲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一時間,屋內叮叮當當,響聲不斷。
正當眾人忙得熱火朝天時,朱雄英被這嘈雜的動靜驚醒,睡眼惺忪,滿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不是你們拆我家乾什麼?”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了歡呼聲。
“醒了,英兒醒了!”
“大孫,你真的醒了?”
“咱的好孫兒,快讓爺爺看看!”
朱雄英呆立在原地,看著眾人喜極而泣的模樣,臉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尤其是當他看見朱高熾正哼哼唧唧地,臉上笑容更甚。
“高熾,我欠你一條命啊!”
“沒事兒,以後還我幾個大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