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
小胖殿下絕對是自家人!
親手將一個驚天大案送到自己手上,這比親人還親人呐!
毛驤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興奮,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卑職明白!”他單膝跪地,右手重重按在胸口,“卑職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定將幕後黑手連根拔起!”
見此情形,朱高熾滿意地點頭,取出一張密函。
“這是工業區與朝廷的糧食往來賬目,你可借此核查漕糧流向。記住,此事牽連甚廣,切不可打草驚蛇。”
毛驤接過密函時,雙手微微顫抖。
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寒風吹散了他額前的碎發,卻吹不散眼中燃燒的鬥誌。
毛驤回到鎮撫司後,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心腹千戶。
“都給我聽好了!”毛驤將黴變米粒摔在案上,驚得眾人身軀微震,“小胖殿下親托要案,漕糧案背後牽連八萬流民生死。”
“從今夜起,京城十三座漕運碼頭,每個腳夫的鞋底都要扒開查!”
密令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次日清晨,漕運碼頭的苦力們發現,往日隻對官員點頭哈腰的稅吏突然變得凶神惡煞。
兩名錦衣衛喬裝成米商,在酒肆擲出一錠銀子,掌櫃的眯起眼睛:“要說蹊蹺……半月前有批糧船,本該直運工業區,卻在北倉多停了三日。”
得了這個線索,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錦衣衛最擅長之事,就是順藤摸瓜,按圖索驥。
更夫王三被帶進詔獄時,褲腿還沾著碼頭的淤泥。
烙鐵剛在火盆裡燒紅,他就抖如篩糠。
“我說!那晚有輛馬車直接進了糧倉,車上插著戶部令旗,趕車的……好像是……郭侍郎的貼身小廝!”
審訊室的消息傳回鎮撫司,毛驤正在繪製關係圖的狼毫突然頓住。
郭侍郎?
哪個郭侍郎?
戶部上下侍郎共四人,姓郭的也有二人,究竟是誰?
他連夜調閱三年來戶部文書,目光突然被洪武十七年秋的浙西稅糧記錄黏住——本該上繳的四百萬石秋糧,實際入庫竟少了三分之一,而簽字畫押的,正是戶部右侍郎郭桓。
案子查到這兒,毛驤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
“這真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血腥大案啊!”
這樁案子若能辦成,錦衣衛將真正成為懸在百官頭頂的利劍,無人膽敢輕視!
次日清晨,毛驤帶著文書策馬直奔棲霞鎮。
工業區煙囪騰起的白霧中,朱高熾正與朱雄英查看新製的琉璃鏡模具,忽聞“錦衣衛毛指揮使求見”的通報,二人立刻來到僻靜之處見了他。
“殿下,幕後主使已查明。”毛驤單膝跪地,將卷宗呈上,“正是戶部右侍郎郭桓。他勾結地方布政使,私吞浙西稅糧,又以陳糧充數調撥工業區……”
朱高熾的瞳孔猛地收縮,耳邊轟鳴如雷。
郭桓這個名字,像一柄重錘砸開他記憶深處的閘門。
臥槽?
臥嘞個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