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打著一起發財的名義,實際上卻是想動用武將勳貴的力量,借此開發遼東之地!
所謂共享財富的許諾,不過是精巧編織的誘餌。
要船就得備料,而那漫山古木偏偏生長在苦寒的遼東;備料需要人力,朝廷卻隻字不提調撥兵卒——這分明是要他們自掏腰包招募人手、組建伐木隊。
美其名曰“合作”,實則將開發遼東的重擔,不著痕跡地壓在了武將勳貴肩頭。
宴會廳裡彌漫著壓抑的沉默,武將們喉間滾動著未出口的歎息。
因為他們現在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啊!
皇帝拋出的橄欖枝看似誘人,實則暗藏枷鎖——拒絕意味著駁了天家顏麵,放任猜疑的種子在帝王心中生根,日後升遷、領餉乃至家族安危,都可能被無形的手掣肘;應允則要吞下開發遼東的苦果,從招募民夫到運輸木料,樁樁件件皆是燒錢的無底洞。
權衡再三,這些在沙場廝殺的悍將,終究敵不過這溫柔的脅迫,隻能強壓下滿心不甘,賠著笑臉應下這份難以推卻的“皇恩”。
傅友德訕笑道:“陛下的條件好是好,可是等到臣等的木料乾透,至少要三年啊!”
說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試探性地拒絕。
眾將聽後也齊刷刷地開口抱怨,真要是等個三年,那黃花菜都涼了。
朱高熾卻哈哈大笑道:“為了表示皇室與諸位君臣一體,皇室可以暫時每人借諸位一艘船,船上裝載的貨物自備,諸位隻要付給皇室一點租金就好,多了皇室也不要,就要你們貨物利潤的一成如何?”
“一成為租金,三成為皇室的寶船隊護衛費用,諸位還有六成利潤呢,到底還是有的賺的。”
眾將:“???”
臥槽?
尼瑪啊!
真是連臉都不要了啊!
武將們心底翻湧著怒濤,卻隻能憋在胸腔裡無聲咆哮。
明明造船廠中,嶄新的海船正靜靜泊在船塢,可皇帝卻視而不見,非要將眾人驅往千裡之外的遼東。
所謂“優先得船”不過是畫餅充饑,醉翁之意全在開發那片苦寒之地——借著造船的由頭,將開墾邊疆的重任,不動聲色地轉嫁到他們肩上。
這般冠冕堂皇的算計,直把堂堂武將當驅使的牛馬,既占了便宜,還要他們感恩戴德,實在令人齒冷。
就在氣氛愈發凝重之際,曹國公李文忠率先開口表態。
“我覺得這法子不錯,明日就招募伐木隊前去遼東!”
老朱聽後欣慰一笑,畢竟是自家親外甥啊,到底還是向著朕的。
有了李文忠作出表率,湯和也緊接著表態會鼎力支持,馮勝、傅友德、常茂等人也紛紛跟上。
其餘諸將見此情形,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陪著笑臉全都表態支持。
見此情形,老朱心情大好,端起酒杯笑道:“來飲勝,今兒個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眾將:“!!!”
無恥狗賊!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