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人的慘叫聲、驚馬的嘶鳴聲、箭簇破空的呼嘯聲混在一起,在雪夜裡織成一張殘酷的網。
那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騎兵,光著膀子就抓刀衝出來,卻在看清營寨裡的慘狀時被嚇呆——到處是插著箭杆的屍體,到處是燃燒的帳篷,連腳下的雪都被染成了黑紅,踩上去黏膩得像是踩在爛肉裡。
“反擊!快射箭!”一個百夫長嘶吼著揮舞彎刀,卻被一支從暗處射來的冷箭穿透了嘴,箭簇從後頸穿出,把他的呼喊釘死在喉嚨裡。
他直挺挺地倒下,嘴裡湧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積成一小灘,很快被後續衝來的亂兵踩得稀爛。
夜幕下的瓦剌營地,已成了一座燃燒的屠宰場。
火箭的紅光映著漫天飛雪,將那些奔跑、哀嚎、死去的身影拉成長長的影子,仿佛無數隻在血海裡掙紮的鬼魅。
而這,僅僅是這場突襲的開始。
“殺!”
李文忠的令旗在黑暗中揮動,中路軍的騎兵如潮水般湧下河灣,馬蹄裹著麻布,隻發出沉悶的踏雪聲。
最前排的明軍騎兵雙目赤紅,舉著磨得鋥亮的長刀瘋狂劈砍殘餘的柵欄。
那些交錯的鹿角木被砍得木屑飛濺,斷裂處露出慘白的木茬,混著冰碴子粘在刀麵上。
後麵的士兵嘶吼著推動撞車,碗口粗的鬆木柱帶著千鈞之力反複撞擊,第三道柵欄終於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被撕開丈寬的缺口,斷裂的木刺上還掛著幾縷被刮下的皮肉。
缺口剛開,瓦剌人的營地裡就炸開了鍋。
光著膀子的騎兵從帳篷裡滾出來,有的還沒來得及套上鎧甲,隻在腰間纏塊獸皮,就手忙腳亂地去抓馬韁。
一個絡腮胡騎兵剛踩著馬鐙翻身上馬,明軍的先鋒已如離弦之箭衝至,兩馬相交的瞬間,明軍騎兵的戰刀帶著風聲斜劈而下,從他的左肩直砍到右腰,皮肉外翻,鮮血混著內臟“嘩啦”一聲淌在雪地上,在坐騎的驚嘶中,他的上半身歪歪斜斜地墜下馬背,下半身還掛在馬鐙上,被受驚的戰馬拖著在雪地裡犁出一道猩紅的血溝。
另一個剛套上半邊鐵甲的瓦剌兵,舉著彎刀試圖阻攔,卻被明軍騎兵用刀柄狠狠砸在麵門,鼻梁骨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他慘叫著捂臉後退,明軍騎兵順勢一腳將他踹翻,馬刀從咽喉直插而入,再猛地抽出時,帶起的血柱噴了騎兵滿臉。
那瓦剌兵在雪地裡抽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鮮血從頸間汩汩湧出,很快在身下積成一灘,又被後續的馬蹄踏碎,混著冰雪碾成腥臭的泥漿。
營寨深處,幾個瓦剌兵正圍著一匹驚馬試圖安撫,明軍騎兵已衝殺而至。
戰刀橫掃,最前麵那人的頭顱直接被削飛,帶著衝天的血柱滾進旁邊的篝火堆,頭發瞬間被點燃,焦黑的頭顱在火裡“劈啪”作響。
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卻被明軍騎兵從背後追上,戰刀從後心穿透胸膛,將他們釘在帳篷的木杆上,屍體掛在那裡搖晃,血水滴答滴答落在帳篷裡,驚醒了裡麵尚未死去的孩童,哭聲剛起就被騎兵一腳踩滅,小小的軀體在靴底扁成一灘肉泥。
那些來不及上馬的瓦剌兵,在雪地裡像無頭蒼蠅般亂撞,有的被自己人的戰馬踩斷腿骨,有的被明軍騎兵的長刀劈成兩半。
一個少年兵抱著頭蜷縮在帳篷角落,明軍騎兵的馬靴直接踏碎了他的肋骨,緊接著戰刀從頭頂劈下,紅白色的漿液濺滿了帳篷的氈布,與掛在上麵的風乾肉乾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肉哪是腦漿。
缺口處的廝殺愈發慘烈,明軍騎兵踩著瓦剌人的屍體往裡衝,馬腹上濺滿的血凍成了暗紅的冰甲。
一個瓦剌百夫長舉著狼牙棒拚死抵抗,砸碎了兩名明軍騎兵的頭顱,卻被後續衝來的撞車撞中胸口,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去,撞在燃燒的帳篷上,被火舌瞬間吞噬,慘叫聲在烈焰中扭曲成刺耳的尖嘯。
雪地上的猩紅越來越濃,斷裂的肢體、散落的內臟、被踩爛的頭顱與燃燒的帳篷殘骸混在一起,連寒風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瓦剌人的抵抗漸漸微弱,隻剩下絕望的哭喊與瀕死的**,而明軍騎兵的馬刀仍在起落,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鮮血飛濺,將這片曾經的營地,徹底變成了屍山血海的屠宰場。
右路騎兵已繞到東側窪地,火把扔向牛羊圈,受驚的牲畜衝破圍欄,像潮水般湧向瓦剌大營。
一個老牧民舉著套馬杆試圖阻攔,卻被奔馬撞飛,滾進羊群裡,瞬間被踩成肉泥。
牛羊的哀鳴與瓦剌人的怒罵混在一起,東側營地徹底亂成一鍋粥,不少騎兵剛上馬就被驚馬掀翻,眼睜睜看著明軍騎兵砍斷他們的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