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站在原地沒動,待拳頭快到眼前時,才慢悠悠地抬手一擋。“砰”的一聲,李芳遠隻覺拳頭像打在鐵板上,震得他手臂發麻。
他心中一驚,連忙變招,左腿橫掃朱高熾下盤,想將這胖子絆倒。
可朱高熾仿佛腳下生了根,任他怎麼踢打,紋絲不動。
反而趁著李芳遠收腿的瞬間,左手猛地探出,如鐵鉗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李芳遠疼得慘叫一聲,隻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他想抽手,卻被越抓越緊。
“就這點力氣?”朱高熾笑了笑,右手閃電般探出,抓住了李芳遠的另一隻手腕。
他雙臂微微用力,李芳遠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雙腳離地,像隻被拎住的小雞。
“殿下!手下留情!”李成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地求饒。
朝鮮群臣也紛紛驚呼,有人甚至嚇得閉上了眼。
李芳遠又驚又怒,在空中掙紮踢打,嘴裡罵著:“死胖子!放開我!”
朱高熾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眼神變得冰冷刺骨。
他看著在自己手中掙紮的李芳遠,緩緩道:“我說了,點到為止。可你,好像沒聽懂。”
話音未落,他雙手猛地一擰!
“哢嚓——”一聲脆響,像枯枝被折斷。
李芳遠的身體突然軟了下去,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眼睛瞪得滾圓,嘴裡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死了!
李芳遠被捏死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
滿殿的人都嚇傻了,連呼吸都忘了。
歌舞姬癱在地上,樂器摔了一地;朝鮮官員個個麵色慘白,有人直接嚇暈過去;鄭道傳捂著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吐不出一個字。
李成桂眼睜睜看著兒子斷了氣,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地麵。
他指著朱高熾,嘴唇哆嗦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你……你……”
朱高熾隨手將李芳遠的屍體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隻是捏死了一隻蚊子。
他拿起桌上的茶碗,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對目瞪口呆的朱樉道:“老二你看,我說過吧,朝鮮的武藝也就這樣。”
朱樉也被剛才那一幕驚得不輕,此刻才回過神,乾笑道:“是……是不如咱們大明的功夫。”
朱高熾的目光掃過嚇破膽的朝鮮君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血腥味:“我聽說,李公子總說‘朝鮮當自強’,還說要‘收回開京’?年輕人有誌向是好的,可誌向太大,容易撐死。”
他站起身,走到李成桂麵前,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血跡:“李大王,管好你的兒子。下次再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就不是斷一根脖子這麼簡單了。”
李成桂趴在地上,渾身發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終於明白,朱高熾哪裡是來比武的,他是來殺人立威的!
用李芳遠的命,告訴所有朝鮮人,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殿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李芳遠的屍體上,映得那截斷頸處的血跡格外刺眼。
朱高熾理了理衣袍,對朱樉道:“老二,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開京了。”
朱樉連忙點頭,跟著他往外走。
經過李成桂身邊時,朱高熾停下腳步,輕聲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大同江的碼頭,三日後開工。要是少了一塊磚,本王下次來,就拆了你這王宮的地磚補上。”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留下滿殿的死寂與恐懼。
漢陽城的風從殿門灌進來,卷起地上的血跡,像一條蜿蜒的紅蛇,無聲地訴說著這場發生在宴席上的屠殺。
而李成桂跪在血泊中,終於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卻又不敢哭出聲——他怕,怕這哭聲也會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