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拿出筆，水筆的按鈕一上一下，哢噠哢噠，跟老張的腳步一樣很有節奏感。
“錯一道題，這周末就加一個作業！”
“老……張老師，我……我頭有點疼！”
“你讓我也頭疼！”老張小聲怒斥，“趕緊做！考完該看什麼毛病看什麼毛病。”
老張的請假條上，一般不管什麼原因，寫的請假原因都是：毛病！
“……”林晚此刻想翻白眼，是她不想做嗎？
她都工作多少年了，誰還記得這些公式，數列那一章全是考公式，等比等差，求和，求首項求公比公差……
急！
許久沒有這麼急過了！
完了啊！
老張估計得氣死，她把試卷翻來翻去，心裡琢磨著怎麼想個萬全之策，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老張的陰影正好籠罩。
“林晚，拿著試卷去辦公室！”一節課都過去了，她零星寫了幾個字。
班裡的同學都抬頭看著，林晚尷尬的腳拇指扣地，毀了，名聲全完了。
辦公室裡，沒幾個老師，但好死不死恰好英語老師在。
一個小時內二進宮，她今天還是第一個。
劉如月深吸一口氣，抿著嘴，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明天周六上完課放假，你周末返校跟你父母一起來。”
啊——
審判終於來臨，彆人的重生光芒萬丈，她的重生是請家長。
班主任囑托好其他同學，進來時便把林晚叫到一邊，“我其實不太想和你說這些事，那天我看到你和隔壁的那個誰，叫向前的男同學一起來，青春時期老師也經曆過，但是現在我們馬上要進入高三了，如果真有好感可以等考完高考，我絕對舉雙手讚成，但是，現在，他影響你學習了，老師是肯定要乾預的，你明白嗎？林晚同學。”
林晚對老張的印象一直特彆好，他和其他老師都不一樣，他雖然是男性，但心思卻極細膩，他知道青春年少時期的懵懂愛意，也明白情不自禁，但是更懂人生和生命。
上一次老張也和她講過這些話，學校裡、班級裡男女之間的很多事不是老張不知道，隻是他選擇了默默觀察和守護，再小心翼翼嗬護他們成長。
“我知道，我會好好學習，爭取不辜負您的教導，向前隻是我的同學，因為我家和他家有時會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偶爾吃飯會碰到，那次就是正好在一起吃飯，然後一起順便來了。”
“向前同學也很優秀，如果萬一以後真的在一起了，那也挺好的。”老張講完，呼出一口氣，“行了，你回去吧，試卷補完交上來。”
林晚點頭出去。
“記得周末和家長一起來！”劉如月強調一遍。
林晚心道：果然是我最“討厭”的老師。
辦公室裡，劉如月等人一走，繼續和老張說話：“你怎麼不和她提，高一的時候人向前為了她和外校同學打架的事，教務處，要不是看向前有白主任的關係，肯定會給處分了。”
“向前這個同學不壞，少年時期，打架什麼的，很常見，隻是沒有想到一進教務處他就把林晚供出來了。”想到此，老張似乎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那個和他打架的外校同學，可是市實驗中學的，成績也很好，叫什麼來著？”
“對了，是姓沈吧，沈什麼來著？”老張想不起來，但那位同學給他印象很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提過一句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