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相處,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求上,才能得中。如果上來就求中,隻能得下了!
我正是不想斷了親情,剛才才說的這麼乾脆決絕。
隻要逼著我爸媽做了決定,明天把欠賬的事兒處理好了沒了隱患,後麵肯定有緩和關係的機會!我哥從小對我一直挺好,我也不能真的舍了親情!”
聽到這番求上得中,求中得下的言論,嶽峰很佩服的點點頭。
這小丫頭腦瓜子拎的清,對親情以及自己需要什麼,看的太透徹了,簡直冷靜的嚇人。
嶽峰:“行,既然話已經當著嬸子叔叔說出口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明天把事情處理完,你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該上班上班,該過日子過日子!
小濤,你把盼盼送回單位宿舍啊?還是去飯店?”
小濤扭頭看向於盼盼,於盼盼說道:“先回飯店吧!等明天事情處理好了,再回單位!陳家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有啥反應,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咱不能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行,那就回飯店!”
……
另一邊,於父在閨女以及小濤嶽峰走了之後,坐在炕沿上犯起愁來。
賭錢,借錢時候簽字按手印,雖然是被人套路了,但從頭到尾都沒人逼他這麼做。
現在閨女找了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強力外援來,還痛快的表態可以給還賭債,這讓老於有點拿不定主意。
畢竟,陳家人在黃泥塘鄉也算頗有底蘊的坐地戶,家裡三個兒子,不好招惹呢,現在自己出爾反爾,對方聽到消息不見得會善罷甘休。
“當家的!咱們跟陳家人那邊,怎麼交代啊?”這時候,於母麵帶擔憂的湊上來問道。
於父皺著眉頭道:“閨女剛才說的很清楚,要不然就是遠走高飛家裡啥都不管,要不然,至少還能給家裡還了債!咱沒得選!”
“那,陳家人萬一聽了消息翻臉咋辦?”
“翻臉,那就接著!錢是我欠的,手印是我按的!如果不是沒得選,我於校明也不願意賣閨女!”老於一咬牙,直接從炕沿上站起身來。
“當家的!要不然等兒子回來跟你一起去也能有個照應?”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當!”於校明從門後摘下打著補丁的夾襖穿上,步行離開了家門。
四十五分鐘後,於校明來到了陳孟實的家門口。
陳家作為黃泥塘鄉的老戶,底蘊也不差。
在鄉裡的房子,是五間大瓦房,比老於家的土胚房可強太多了。
於校明走到門前,梆梆梆的敲了幾聲大鐵門,很快裡麵的狗就叫了起來。
“誰啊?”
“是我,於校明!”
很快大門打開了,陳孟實的媳婦兒迎了出來。
“是親家公來了,快屋裡請!我家掌櫃的在家張羅過幾天孩子結婚的事兒呢!”
於校明板著臉沒應聲,點了點頭跟著進了屋。
陳孟實媳婦兒還真沒瞎說,屋裡老陳在桌子前坐著,擺了好幾本冊子。陳家已經結了婚的老大老二兩個兒子,也在旁邊規矩的坐著,隻有從小寵溺的老三沒見人。
在鄉下,兒子娶媳婦屬於大的場合事兒,陳家又是有頭有臉的老戶,需要顧慮的地方更多,還沒到日子呢,陳孟實就已經開始提前張羅了。
“親家公來了!快上座!小龍,給你叔泡茶!”陳孟實麵帶笑意的招呼道。
於校明來的路上都已經想好了,進了門之後也沒落座,直接站在中廳開了腔。
“咱們兩家的婚事兒,恐怕結不成了!我閨女在城裡自己處了對象,今天找到家裡來了!孩子說的很清楚,如果非要逼著跟你家小三兒結婚,她就不活了!”
“什麼?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陳孟實聽到這話瞬間挺直了腰杆兒,眉頭擰成了疙瘩。
“我家盼盼,從上了班很少回家,在外麵的事兒我跟他媽也不知道!欠你們陳家的錢,明天拿著字據來家裡,對麵盼盼對象給你們結清!
前麵商量好的孩子親事,隻能作廢!”於校明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陳孟實大兒子陳文龍一把將剛泡上熱茶的搪瓷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他媽的於老鬼,你逗我們玩呢!”
下一秒,陳文龍一把就薅住了於校明的脖領子,舉起拳頭作勢就要打人。
“老於,你這事兒做的有點不地道了吧?現在帖子都發出一大半了,你要悔婚?”
陳孟實沒有嗬斥大兒子的莽撞,而是抬頭死死的看著老於的眼睛。
不久前嶽峰跟小濤的出現,給了於校明一點未知的底氣,他明明被揪著領子,依然硬氣的說:“我悔婚不地道,你們給我下套就地道了?
欠你們的錢,大不了還給你們就是了,現在都新中國了,還能強搶民女不成?”
“曹尼瑪的,你還敢強嘴!”下一秒,陳文龍沙包大的拳頭就掄了下來。
於校明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瞬間就被揍了個烏眼青。
看到大哥動了手,旁邊的老二陳文虎也加入了戰團,哥倆本就身高力壯,當著父親的麵兒,拳打腳踢給於校明一頓痛打。
直到於校明被揍的癱軟在了地上,陳孟實這才淡淡的招呼道:“文龍,文虎,彆打了!”
倆兒子撒了手,陳孟實往前走了兩步,蹲到於校明將他慢慢扶起,然後又幫他整理了下衣領子。
做完了一整套動作,陳孟實這才冷冷的說道:“看你底氣這麼足,應該是新姑爺有點錢!明天上午我會去你家,到時候把所有事情處理清楚!
我陳孟實做事兒,從來不喜歡強買強賣,當初可沒人逼你,現在你反悔了,晚了!
敢退婚打我們老陳家的臉,你祈禱你姑爺最好有點本事。
咱們如果做不成親家,那就隻能當仇人了!得罪我們陳家的人是什麼後果,你肯定知道!”
於校明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扶著門框掙紮著站起身來。
“我知道了!”
“文龍,送送你於叔!”
陳文龍一把拎著於校明的夾襖,連推帶嚷的拽出了家門,隨後砰的一聲就將大鐵門關上了。
挨了一頓胖揍的於校明,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許久才緩過來,他有些踉蹌的起身,掙紮著往回走。
挨了一頓打,於校明鬆了一口氣。
剛才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就得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