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夏悠然這位大小姐有些太過於急切和應白夜達成口頭上的約定,就在她離開應白夜和靈溪住處的第二天就又一次上門拜訪了。
說實話,應白夜並不是很喜歡太過於熱情的家夥,尤其是在這份熱情裡包含著很濃厚的目的性。
“抱歉抱歉,你誤會了,這一次不是我要來找你的。”
夏悠然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應白夜的眼神變化,連忙搖了搖自己手裡的請柬。“我是來替彆人給你送信的。”
送信?
“誰的信?”
應白夜疑惑地問道,他在繁花鎮好像沒有認識的人吧。
“哈哈。”夏悠然適當移開目光,避開了應白夜那探究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這個嘛,就是鎮長拜托我交給你的邀請函。”
鎮長?繁花鎮鎮長?
應白夜微微皺眉,他這趟出行可是瞞著很多人的,自己出現在這裡這件事是這麼被這位鎮長所得知的?
想到這裡,他盯著麵前這女人,鎏金色的眼眸中滿是探究之色。
被他這麼盯著,夏悠然隻感覺自己壓力很大,她肩膀一垮,無力地坐在了應白夜的對麵,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樣。
“好了好了,我承認,是我一不小心說漏嘴的,你的名聲這段時間在北蒼大陸並不小,那位鎮長一聽到你在這裡,就準備好群花宴的請柬想要邀你上門,你也知道,我們家這段時間也在爭奪繁花鎮花蜜的供應權,所以,這個任務我也是沒辦法才接下來的。”
夏悠然對著對麵的應白夜雙手合十。
“應大公子,救救命吧,你要是不和我走這一趟,我家那位主導這次交易的主管大叔會把我給殺了的。”
嗬,應白夜倒是想看看一個主管是怎麼去殺自家大小姐的,那場麵,一定很有意思。
不過,群花宴嗎?
“我答應了。”應白夜點點頭,手中靈力湧動,那張請柬瞬間從夏悠然的手指間飛出,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你……誒?答應了?”
夏悠然抬起頭,滿眼的不敢置信。
剛才這人還滿臉的“你要不給我一個解釋,我現在就弄死你”的樣子,夏悠然都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應白夜沒有回應她,而是拆開了手裡的請柬。
隻能說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花蜜第一鎮,這請柬的文字都是用金子鑲嵌上去的,尤其是“應白夜”那三個字的署名,更是用了上好的翡翠玉石,就光是這麼一張簡簡單單的請柬,價值就已經不低了。
請柬的大致內容和夏悠然說的差不多,時間,地點,宴會名稱,邀請人姓名,中規中矩的一張請柬。
應白夜合上請柬,朝著夏悠然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有去找鎮長打聽一些事情的打算,這份請柬,也算是恰逢其會了,我會去赴約的。”
“呼,那就好。”夏悠然放鬆地呼出一口氣,看來這一次能從龐叔那裡多敲詐一些東西出來了。
不過,想到應白夜可能是第一次來繁花鎮,她就沒有著急著離開:“群花宴其實就是一場聚會,繁花鎮雖然是商業名鎮,但其實本身實力在北蒼大陸並不突顯,所以每一年到了這個時候,繁花鎮總會趁著繁花節去邀請一些名聲顯赫的各宗天驕來舉辦一場宴會,這就是群花宴了。”
“不過,這個宴會的含金量其實並不是很高,每一年請柬發出去之後,會來赴宴的就隻有一些二流的天驕,如果這一次不是我們三大商會的少主來參與交易,恐怕能叫來的人還會和往年一樣。”
這其實也是為什麼這一次三大商會不約而同會派出自家少主前來參與交易的原因,也算是對繁花鎮的一種示好,想要爭取自家商會在交易過程中的競爭力。
不過可能讓三大商會沒想到的是,它們三家居然同一時間都想到這個辦法,這一次居然把自家少主們都派了出來,就很默契。
然後某家商會的少主因為腦子抽了,在交易之前給自己惹了一身重傷沒辦法前來,這在交易過程中就已經落入了下風,所以也不怪他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會罵了他一路的草包。
“含金量?沒事,我不在意那些東西的。”
應白夜聲音很平靜。
一個宴席的含金量取決於參與宴會的賓客。
而隻要他應白夜去了,就已經代表了“含金量”三個字。
夏悠然微微一愣,旋即自嘲的搖搖頭。
確實,現在在年輕一代當中,又有誰的名頭能夠蓋的過眼前這位的呢,就算是魔刑天來了,恐怕也隻能拚的上一個平分秋色的名頭吧。
不過這樣一來,柳大蒼蠅可能就要不開心了,他可是老早就打算好當這次群花宴裡最閃亮的那顆星,應白夜一來,恐怕他那顆皓月之輝要變成用來稱托的螢火之光了。
想想就開心,隻要柳影那隻蒼蠅能吃癟,她夏悠然簡直就跟炎炎夏日裡站在冷風中那麼舒爽。
“那就今天晚上再見了。”
夏悠然站起身來,俏臉上帶著盈盈笑容朝著應白夜揮了揮手,然後就邁著大長腿離開了應白夜的房間。
應白夜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請柬,聳了聳肩。
晚上的事等晚上再說吧,現在還是先會房間陪姐姐待會兒比較舒服。
……
離開客棧,夏悠然抬起手,看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眼睛微眯,神色凝重了不少。
剛才,夾著那封請柬的手指就是這兩根,但是應白夜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靈力奪走了那封請柬。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細節,可從這個細節裡去看,就是兩人實力上的差距。
應白夜的實力,比她要強,而且這種強不隻是一星半點的那種。
看來離開鎮蛟城的這段時間裡,向前邁步的人不隻是魔刑天,這位北蒼靈院的第一妖孽,似乎也沒有止步不前。
那她呢?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被這兩人拉的有些太遠了。
“呼~這一次真的要拚上命去攻略掉那處遺跡才行啊。”
……
回到房間,應白夜坐在了靈溪的身邊,隨手拿起了一本放在床榻上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旁邊的靈溪看到他進來,放下了手裡的書簡,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應白夜察覺到了她的眼神,疑惑地看了過去。
“怎麼了?”
“你不對勁。”靈溪眯著眼睛說道,“太不對勁了。”
“???”
應白夜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又拿起一邊的鏡子瞧了一眼自己的麵容。
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不是一切正常嗎?
靈溪伸出手把他手裡的鏡子給按下,順勢從床榻上滑下來,坐到了他的身旁,認真地打量著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像這種邀請,你平日裡是最不喜歡的,這次居然想也沒想就接了下來,太不對勁了。”
說著,她又一次眯起了眼睛:“說,你是不是在瞞著我什麼?”
“我有事怎麼可能會瞞著你,姐姐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