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都抬起來了,又放了回去。
他感覺到張琴也想傾訴,這些話恐怕已經藏在她心裡太久太久了。
“反正我也打不過他,所以隻要他打我,我就瞪他。”
“他那個時候膽子挺小的,還不敢下死手,所以我看著他生氣,恨不得掐死我,卻又忍著,忍的特彆難受的那種表情,我心裡就特彆痛快。”
見她偏題的厲害,陳超插了一句,問出軌陳中垣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還有,既然你覺得不離婚對他是一種懲罰,那麼為什麼又故意刺瞎自己眼睛,把李善傑送進牢裡。”
照著張琴的想法,就得一直跟李善傑耗著。
可六年都耗過來了,突然又改變想法,偽造現場,設法把李善傑送進了牢裡。
這不合理。
“因為我傻啊。”
張琴就那麼盯著陳超,眼底有一種死不承認的倔強。
“陳中垣不是07年進的廠嘛,那個時候孩子剛掉,我根本就沒在意他。”
“但後來他可能也聽說了李善傑老是打我的事情,所以就經常找機會跟我聊天。”
說到這兒,張琴瞥了一眼陳超,用一種嗤笑的表情道:“有的時候,你們男人總有那麼一種覺得我們女人需要你們來拯救的心理。”
陳超默默翻白眼,心說我可沒有。
張琴繼續道:“那個時候,我真沒什麼出軌的想法,我當時已經對愛情沒什麼念想了。”
“然後廠裡開始傳流言蜚語,說我跟陳中垣有一腿,那一段時間,李善傑都氣壞了,動不動就打我,還神經質的跟蹤我。”
“我當時特彆高興,隻要他不舒服,我就舒服,所以我就主動接觸了陳中垣。”
“一開始,我隻是想故意氣一氣李善傑。”
“可真接觸下來,我發現……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他了。”
“他也瘦瘦的,白白淨淨的,很愛乾淨,身上總有那種肥皂水的氣味兒,雖然學的是理科,但他喜歡文學。”
“我發現他懂我!”
“我們一起聊文學,聊村上春樹,跟一群青少年一起去看愛情電影。”
“在他身上,我感覺我又找到了戀愛的感覺。”
她頓了一下,突然反問道:“警察同誌,你出過軌嗎?”
這個問題把陳超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望向監控室這邊。
“當然沒有。”
陳超義正言辭的搖頭。
張琴被陳超巨大的反應逗笑了,道:“我說的不是肉體上的,是精神上的,你精神上有出過軌嗎?”
就連趙天星都扭頭望向了陳超。
陳超狠狠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看什麼呢。
“沒有,絕對沒有。”陳超果斷搖頭,然後道:“所以當時你們並沒有發生關係?”
“怎麼可能!”
張琴輕哼一聲:“我說過的,要給李善傑戴頂綠帽子。”
“我們在很多地方做過,甚至於在我和李善傑睡覺的床上。一開始,我隻是單純的想報複李善傑,可時間一長,我發現我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所以那個時候我動搖了,我不想跟李善傑再耗下去了。”
“可是他不想讓我好過啊。”
“那沒辦法,我想來想去,隻有把自己弄成重傷,讓他去坐牢。”
張琴語氣變得波瀾不驚,平靜的講述他是如何偽造現場,嫁禍李善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