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寓一句話,把梅忍冬問住了。
她頓了一下,蒼涼起來,“何公子,你不知道我的心嗎?”
夜風沁涼,車窗緩緩關上,將外界隔絕起來。
何寓並沒有直接回答梅忍冬,隻是說,“股份是公事,梅姐怎樣置喙都可以。但何雯,是我的家事……梅姐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電話那端,梅忍冬哽咽,“何寓,這些日子,我以為你對我是有心的。你捫心自問,真沒半點心嗎?”
明月高懸,夜空中,劃過一顆流星,瑰麗的弧線掠過冷月,但最終,消失在茫茫暗色中。
何寓沒再答,單指一劃,掛斷電話。
……
醫生確認沈文川隻是皮肉傷,上好藥,酒足飯飽,生龍活虎。
警察來做了筆錄,沈文川說得天花亂墜,咬死了是歹徒綁架勒索。
顧馳淵安排司機,把他從北城醫院送到頤和醫院,探望鞠佑芝。
這女人見了沈文川,立刻精神了許多,散步,吃飯,一切正常。
安撫完鞠佑芝,沈文川跑到康複病房,“沈惜在嗎?”
護士翻著住院單,“她在接受治療,醫生說有應激創傷,暫時不能見人。”
沈文川咧咧嘴,又看了下手機銀行裡的賭資,“護士小姐?什麼時候能見病人?”
“哎,我說這位先生,那姑娘被歹徒嚇壞了,夜裡做夢都喊沒人要她了,醫囑裡都說七天不能見外人,你既然關心她,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年輕的小護士性子直爽,懟得沈文川沒了脾氣。
他又皺起眉,看看隻剩三位數的賬戶,很不情願的離開了。
沈惜在頤和醫院的一個星期,顧馳淵一秒都沒出現。
女助理倒是天天來,照顧得周到妥帖。
沈惜連著幾天做噩夢,千鈞一發時,沈文川那幾句讓她屈服的話,深深刺痛她。
甚至比讓她拿到捅了光頭,還要更難些。
住院的第七天,醫生評估她恢複了90%,隻要定期在心理科做評估就好。
醫生囑咐完,女助理把手機還給了沈惜,“沈小姐,可以跟外界聯係了。”
沈惜劃開手機,學校裡微信群,女助理替她請了假,每件事都滴水不漏。
她繼續往下劃屏幕,顧馳淵沒來過一次電話。
倒是何雯的朋友圈,轉了一則顧氏跟何氏合作的新聞,文的最後,提到顧氏與林氏集團準備聯合發行股票。
&noney……
一絲絲的小幽怨。
這時候,榮莉來電話。
沈惜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夫人。”
“你這姑娘,為了沈文川,受大罪了,他就不算個人……”
沈惜沉默幾秒,“不是為他,是為媽媽……”
尾音顫顫的,想哭。
榮莉聽了出來,心知不能過多刺激她,“你快些回北城,我幫你安排好醫生。這些日子,你就住在顧家,哪兒都彆去。”
沈惜嗯了一聲,遲疑著,“夫人對我好,就是太打擾了。”
“你自小也不是沒住過,沒什麼不習慣。林小姐的父親在北歐訪問的時候腦出血,小國家,沒好醫生。馳淵帶了醫生團隊過去。最近也不在家。你住回來,我算有了陪伴。”
榮莉的語氣,換上了沈惜從未聽過的愜意,誌得意滿的爽朗。
有些人,沒見麵,已經為對方付出。
他把她拋在荒野的悍馬車上,一走數日,原來是為了林小姐的父親。
沈惜應著榮莉,答應回顧宅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