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電話時,又想起晨曦微露中,她的驚夢:顧馳淵大婚的良辰美景……她被一幫蒙人割的血肉模糊……
鞠佑芝病情穩定了,沈文川在這個唯一的用處就是鞠佑芝的強心針。
沈惜對沈文川時徹底失望的,能不見,就不見。
她揣著這樣的心思,回到顧家。
顧馳淵不在,榮莉酷愛社交常外出,偌大的宅子裡常常隻有沈惜和傭人們。
半夜,沈惜失眠,抓起手機不管不顧地給顧馳淵撥電話。
接通了,背景鶯鶯燕燕的,沈惜想到一個詞:
聲色犬馬。
她猶豫時,顧馳淵的聲音飄過來,隻一個字,“說。”
“我想問你一些事……”
“要命嗎?”他冷著聲音。
“沒那麼嚴重……”沈惜實話實說。
電話的喧鬨中,一個清亮的女聲透過來,“馳淵……”
成熟,知性,豪門小姐的做派。
沈惜感覺有鋼針刺進喉嚨,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顧馳淵停了兩秒,聽沈惜沒動靜,“先掛了。”
嘟嘟嘟……
顧馳淵掛了電話,一轉身,往會所外走。
一旁的頭牌跟著跑出門,“馳淵,等一下。”
他停步,回頭看。
花一樣的女人,嬌豔無瑕,像暗夜裡盛放的玫瑰花。
顧家在北歐投資天然氣,黑白兩道,多有交集。
這姑娘,在國內家族生意做得大,家裡出錢送出來留學。
不知得罪誰,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家裡人失蹤,生病,逃亡……沒一個有好下場。
那夥人追到國外,把姑娘綁了,送去紅燈街。
兩年前,顧馳淵來平海外公司的事,黑白兩道打交道,不經意,幫當地警方端了個賭窩,從黑老大手裡救了姑娘。
這姑娘對顧馳淵感恩,總想著以身相許,“我不想上位,隻想有個依靠,跟著你,好過那些臟男人。”
血氣方剛的男人,紅帳裡,一副冰肌玉骨。
入幕之賓,該是水到渠成的事。
顧馳淵眸子一暗,“你留在本地,幫我看店吧。”
話落,係上鎖骨處被玉指挑開的兩顆扣,起身而去。
頭牌聽話,幫他守著燈紅酒綠的小天地。
顧馳淵偶爾去談生意,見頭牌,做紅顏知己。
深秋的北歐,極夜將至,沒多少白日。
林先生病情漸穩定,顧馳淵沒守在醫院,談完生意,就是開會,處理郵件。
“你有心事?”頭牌靠在窗口,點著煙。
顧馳淵掃了她一眼,“煙抽多了,毀嗓子……”
頭牌訕笑,“顧少跟誰生悶氣?你就了林先生,林家是你囊中物,從此人生坦蕩,一帆風順。”
顧馳淵緩了緩麵色,“若有個人,求著你,依著你,但又不在乎你,該怎麼辦?”
頭牌晃著手中煙,垂下媚眼,“那要看對方是誰。若是林小姐,多半是貴女們欲擒故縱的把戲;若是旁的人,沒背景,沒手段,那多半是……不想長久的。這種人,你越冷,她便越沉寂,約莫不會盤算跟你有什麼結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