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嫂端了安神粥,“半夜聽見你說夢話,我記得這是氣血虧,虛火旺。多吃藥膳。”
沈惜嗓子裡像卡了魚刺,問李嫂,“我是不是病嚴重了?”
李嫂摸摸她額頭,“並沒有,需要靜養。”
粥裡放了豬心和枸杞。
吃什麼,補什麼。
還是心不靜。
沈惜勉強喝了兩口,放下白瓷碗,“李嫂,我出去走走。”
……
北城醫院
沈惜隻讓司機送到離彆墅最近的地鐵站,自己去複診。
精神科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她基本痊愈了,但要靜心調養一陣子,否則氣血虧,精神不濟。
醫生問沈惜,是不是隱瞞了跟歹徒對峙時的某些細節。
沈惜想起沈文川的嘴臉,心裡一陣惡心。
她一直沒告訴任何人,沈文川同意她陪光頭的事。
醫生也沒辦法解決,隻說失眠多夢不是廢工廠的事情造成的。
醫生開了些藥,沈惜去藥房取完,到了下午,她想起有事情沒辦,便往校園附近趕。
乾洗店,沈惜走進去,拿出憑條,“老板,取圍巾。”
老板娘是心直口快的熱心人,“姑娘,東西疊好裝好了。你可讓男朋友小心些,彆再弄臟了。上萬塊的好東西,臟了可惜。”
老板在一旁,“你怎知是男朋友,說不定是長輩。”
老板娘搖搖頭,“這顏色款式,一看就是年輕的有錢帥哥戴的。你懂什麼時尚……”
兩個人鬥嘴起勁,沈惜微微一笑,悄悄退出門。
尋常夫妻,平淡的小幸福,挺讓人羨慕的。
暮色已籠罩了整條商鋪街。
她拐進一家奶茶店,點了杯熱飲,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狹小的店麵裡擠滿了人,幾對情侶依偎著低聲說笑。
沈惜捧著溫熱的奶茶,突然覺得心頭一熱——在這喧囂的街頭,誰能陪在自己身邊呢?
顧池淵嗎?
可他那樣清冷矜貴,與這市井煙火氣格格不入。
她揉了揉太陽穴。
想他,太費神。
正出神,一道身影悄然落座在對麵的椅子上。
"周可?這段日子你去哪兒了?"
沈惜低呼,手中的奶茶杯險些滑落。
她下意識地打量著眼前的周可。
瘦了很多,在奶茶店昏黃的燈光下,周可的臉色泛著不健康的青白,唇上的紅格外刺目。
"真巧啊。"周可晃了晃手中的檸檬水,斑駁的紅甲剮蹭著杯壁,“真巧啊。你手裡拿的什麼?男人的訂製圍巾。普通人消費不起,你還說沒男人?"
她突然傾身向前,"沈惜,你裝什麼清高?"
沈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可的腹部。
寬大的衛衣下,隱約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