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
不少官員都嚇得低下了頭,生怕被卷入這場風波。
魏忠更是悄悄看了一眼永王,隻見永王麵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李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淩天宇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其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本宮何時擁兵自重了?北境之兵,乃是為國戍邊,抵禦外侮。本宮率軍擊退大夏,難道有錯?”
“本宮又何時威逼君父了?處置劉氏,乃是父王親口應允,本宮隻是奉旨行事,何來威逼一說?”
“至於威脅社稷,更是無稽之談!本宮一心為國,何曾有過半分不臣之心?”
淩天宇一連三問,擲地有聲,目光如電,直視李綱。
那股無形的威壓,讓李綱都感到一陣心悸。
這小子,好強的氣勢!
李綱心中暗凜,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梗著脖子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北境大軍如今隻知太子,不知陛下,此非擁兵自重而何?”
“殿下審理劉氏一案,大權獨攬,三日定案,快刀斬亂麻,雖大快人心,卻也未免太過急切,有失朝廷體統,豈非視君父威嚴於無物?”
“如今殿下功高蓋世,軍中威望如日中天,朝中百官噤若寒蟬。”
“長此以往,隻怕朝廷上下,再無人敢有異議,社稷安危,豈不令人憂心?”
李綱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辭嚴”,“憂國憂民”。
一些平日裡就對淩天宇心懷不滿,或者擔心自身利益受損的官員,聞言也開始竊竊私語,隱隱有附和之意。
“李大人所言,不無道理啊……”
“太子殿下確實……鋒芒太露了些……”
“是啊,少年得誌,難免氣盛,若不加以約束,恐非國家之福。”
這些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淩天宇冷眼旁觀。
很好,都跳出來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把這些暗地裡的蛆蟲引出來,怎麼能一網打儘?
永王淩正德坐在龍椅上,眼神閃爍。
李綱說的這些,何嘗不是他心中的擔憂?
隻是,他現在還不想,也不能輕易對淩天宇發難。
畢竟,淩天宇剛剛立下大功,民心所向。
而且,大乾使者還在王都呢。
“李愛卿,”永王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太子為國立下大功,勞苦功高。你所言之事,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
他這話,像是在為淩天宇開脫,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李綱立刻跪伏於地,老淚縱橫: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屬實,皆是肺腑之言啊!老臣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若因此獲罪,老臣也無怨無悔!”
他這副忠臣模樣,倒是博取了不少同情。
淩天宇心中冷笑更甚。
老家夥,演技不錯。
可惜,在他麵前,這些都是小兒科。
他上前一步,朗聲道:“父王,李大人既然如此憂國憂民,兒臣倒是有一個提議。”
永王哦了一聲:“天宇有何提議?”
淩天宇目光掃過李綱,以及那些竊竊私語的官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兒臣提議,對大永現有軍製,進行徹查與改革!對朝中百官,進行考評與核查!”
“如此,便可知哪些人是真正為國分憂,哪些人是屍位素餐,濫竽充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