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口袋裡薇薇整容前的照片，背麵竟有行熒光小字：【下一個就是你】。
海風送來遊輪汽笛聲，賀川突然衝向碼頭。那艘被改造成展覽館的舊遊艇正在舉行揭幕式，全息投影在夜空拚出他當年酒駕的監控視頻。
薑沅站在舷梯儘頭，鎖骨處的紋身隨呼吸明滅，像柄淬毒的銀刀。
“恭喜成為第10086位展品。”
她舉起香檳杯，展櫃裡緩緩升起件囚服，袖口繡著他的公民編號。
遊客掃碼支付的提示音此起彼伏，每個硬幣落進捐款箱的聲音都像是宣判的法槌。
賀川轉身時看見二十個自己的全息影像圍攏過來，每個都在重複不同時期的謊言。
他尖叫著跳進海裡，鹹水灌入鼻腔的瞬間，聽見薑沅用他們初吻那晚的氣聲說。
“潮汐能發電機已經開始運轉，你的掙紮能為孤兒院供電三小時呢。”
賀川從鹹澀的海水中掙紮上岸時，發現沙灘上布滿熒光塗鴉的貝殼。
每個貝殼都刻著不同年份的日期——正是他曆年背叛薑沅的紀念日。
最末端的貝殼閃爍著當日時間，內置揚聲器播放著薑沅清冷的嗓音。
“漲潮倒計時兩小時，建議您抓緊寫遺書。”
他踉蹌著逃進廢棄的海洋館，破敗的虎鯨標本在月光下泛著青白。
突然所有展示缸亮起幽藍燈光，全息投影在斑駁的牆壁上重現當年畫麵：二十歲的薑沅站在這裡說“以後我們要養虎鯨”，而他在三小時後帶著外語係女生在標本後方廝混。
“檢測到偷獵者。”
AI保安機械音驚飛夜梟，鐳射瞄準器的紅點彙聚在賀川胸口。
他瘋狂撕扯衣領想露出鎖骨紋身，卻抓下大片潰爛的皮膚——薑沅早在那瓶須後水裡摻了慢性腐蝕劑。
薑沅坐在量子計算機中心，指尖輕撫全息屏上跳動的DNA鏈。
這是賀川在體檢中心留下的生物樣本，此刻正被重組成病毒代碼。
“加載倫理模塊。”
她將婚戒嵌入操作台，納米機器人開始改寫賀川的線粒體基因。
“讓他每次說謊都會心肌絞痛。”
城市另一端的賀川突然跪倒在ATM機前，顯示屏彈出薑沅的虛擬形象。
“檢測到您試圖轉移境外資產，懲罰程序啟動。”
他腕間的積家表驟然收緊，表盤伸出微型針頭注入致幻劑。霓虹燈牌在視網膜上扭曲成婚禮請柬，新娘欄赫然寫著薑氏集團LOGO。
療養院的白熾燈下，賀川母親攥著褪色的保姆製服，藥瓶標簽背麵浮現薑沅的字跡。
您兒子偷走的發卡價值，正好抵銷當年您盜取的珠寶。
床頭的電子相框突然播放視頻：少年賀川將***混入薑父的降壓藥，而真正的薑父正在隔壁書房簽署助學協議。
“不可能......”
老人乾枯的手指抓撓著氧氣罩，心率監測儀發出刺耳鳴叫。
走廊儘頭的薑沅關閉監控畫麵，對主治醫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