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下午。
堂審一開,謝令儀被帶上來。
儘管她一直叫冤,但她拿著火把燒祠堂是事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辯無可辯。
謝令儀拿前一天晚上,林疏月把她推下湖的事情來說事。
但那一晚,她的身邊沒有人見證,且林疏月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女鬼,裝神弄鬼本就很可惡了,何況是扮成自己的親哥哥來嚇長嫂,這事一傳出,不僅沒能讓她減刑,更讓謝令儀背了一個目無尊長的惡名。
謝令儀恨得牙根癢癢。
秦氏見狀,知道拖不下去了,再這樣,陳知府可能真的會判罰。
屆時她即便能用恩國公府的權勢讓陳知府更改判決,可謝令儀吃苦受罪是一定的,她不能讓林疏月毀了她的女兒。
於是,當陳知府宣布明日再判的時候,秦氏再次登上門。
這一次,她的態度就比昨天要好很多了。
甚至還帶了禮。
“月兒,我知道這點東西不值什麼,這事也的確是你妹妹的錯,可她真的年紀還小,不管是刺麵還是流放,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你就看在過世凜兒的份上,放她一馬好不好?凜兒就隻有她這一個親妹妹,而我失了凜兒,也就隻有這一個女兒了。”
秦氏說完,就嗚嗚哭了起來。
林疏月看著她,麵色淡薄。
“可我受到驚嚇,至今還沒有緩過來。”
秦氏心裡恨不得撕爛了林疏月。
瞧她好吃好睡,這兩日麵色紅潤的模樣,哪像沒有緩過來?
隻怕心裡正得意呢。
但這些話,她不敢直說,隻是噗通一聲跪下道:“婆母跪下來求你。”
林疏月所住的梧桐巷,並不算偏僻,更何況秦氏早就安排了人。
是以她這一跪,立馬就有許多‘過路’的行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一個個指指點點。
刑媽媽見狀,也在一旁幫腔。
“天殺的,大夫人您快起來,哪有婆母給兒媳下跪的道理?”
“少夫人,您就讓婆母這樣跪著,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林疏月的確挺怕天譴的。
尤其她重生過後,對鬼神之說並不完全相信,卻也不像以前那樣完全不信了,她覺得這世間一切自有玄妙之法,非凡夫俗子所能窺探,但就秦氏這樣的……
嗬,她還真不覺得,上天會罰她。
老天有眼,否則不會讓她重生複仇,而秦氏蛇蠍心腸,讓她跪一跪又怎麼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生喝其血,生啖其肉。
眼看著周圍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林疏月沉下臉道:“婆母這是在逼我?”
秦氏抹了抹眼淚,心想你不是最愛用輿論嗎?
今日就讓你也試試,被千夫所指的痛苦!
“月兒,不是我要逼你,實在是你妹妹不過是無心之失,我歉也幫她道了,你要什麼隻要提出來,我都滿足於你,隻是想求你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放她一馬而已,你又何必死揪著不願?”
周圍人見狀,也忍不住動容。
“是啊,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再大的事,坐下來說開了不就好了嗎?”
“畢竟是你婆母,世上隻有兒媳跪婆母的,哪有婆母跪兒媳的?”
“冤孽喲,這樣做,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林疏月冷笑道:“意思是,即便我被燒死也是活該,你的女兒金貴,犯錯了可以不認,我就活該受罰,是這樣嗎?”
秦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