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道:“這事你不必過問,我隻寫你說,你公爹要走好運了,所以月兒,在這樣緊要的關頭,最重要的就是一家團結,和和氣氣,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你公爹的仕途,知道了嗎?”
林疏月微微垂下眼眸,借著手中的茶盞,掩去眼中的狐疑。
“是,月兒知道。”
老夫人又掏出那幾份行商文書。
“我知道你娘家做生意有時多有不便,這是我讓你公爹開給你的,雖說我們的手伸不到蜀州,但你家也並非在蜀州一處做生意,大家都是一家人,將來有什麼需要行方便的,就直接說,你公爹自會幫你。”
林疏月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一些。
“那就多謝祖母。”
她毫不客氣的將文書收下了。
士農工商,商人的身份最低,這也是為什麼她即便有錢,謝家還是瞧不上她的原因。
這行商文書,林家若有需要,自然也有辦法能搞得到,隻是要花費大力氣,現在謝家肯主動拿出幾份來,她不要白不要。
老夫人滿意的道:“那令儀……”
“祖母,孫媳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夫人道:“你且說。”
林疏月道:“令儀行事過於任性,相信即便我不說,您也發現了,這次我之所以揪著不放,不是真的為了懲罰她,而是為了謝家的前途。”
老夫人皺起眉。
林疏月接著道:“所以家族興衰,一榮俱榮,當然也一損俱損,令儀行事乖張,今日敢放火燒我,焉知她來日不會放火燒彆人?”
“我是謝家婦,可以原諒她,但彆人呢?或許哪天惹到了身份更貴重的,謝家無法替她兜底,屆時祖母又該如何?”
老夫人不以為意的道:“你多心了,令儀居於內宅,即便將來嫁作人婦,自有婆家擔當,不會犯下大錯。”
林疏月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老夫人:“……”
她算是明白了,即便她放低了身份討好,又是畫餅,又是給了實打實的好處,林疏月仍舊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老夫人的臉色也冷淡了幾分。
“那你說該如何?”
林疏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道。”
說完又補了一句,“若不施以小懲,隻怕她難以改過。”
老夫人:“你說的小懲……”
林疏月道:“祠堂已毀,那就罰她在祖宗畫像前跪上三天三夜,再抄五百遍家規吧。”
老夫人:“……”
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敢情還在報複那天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她站起身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林疏月勾起唇角,“祖母慢走。”
秦氏聽說老夫人回來後,急匆匆就趕去了暮蒼閣。
當聽到老夫人說,要罰謝令儀跪在祖宗像前抄上五百遍家規,還要跪上三天三夜,她隻覺得天都塌了。
“這個林疏月太過分了!母親,您怎麼能答應她?”
儀兒剛被人踩斷手指,又落水受寒,又去牢獄走這麼一遭,回來還要跪上三天三夜抄家規,她怎麼受得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