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謝知凜走到林疏月跟前。
“月兒,你有沒有辦法勸說母親,讓她放父親帶那個女子出去?”
林疏月挑眉,似笑非笑,眼底卻能清晰看到諷刺。
“祖母都勸不動的人,你讓我去勸?”
謝知凜:“……”
他尷尬一笑,有些訕訕的。
然而下一秒,林疏月又話鋒一轉。
“不過這樣僵持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謝知凜眼睛一亮。
“你有辦法?”
林疏月笑笑:“你是堂堂恩國公府的大公子,你都沒辦法的事,我有什麼辦法?我又請不來大夫。”
她說完,便也不管堂中的事情了,施施然往外走去。
謝知凜一愣,很快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什麼,頓時高興起來。
對啊。
母親隻是攔著不讓父親出去,可並沒有說不讓他們把大夫請進來。
隻要他讓人跑快點,去請個大夫來,不就可以救那女子的性命了?
隻要那女子不死,父親母親就隻當鬨了個小彆扭,兩人夫妻都當了二十多年了,這事肯定很快就能過去的。
而且這樣還能替父親母親保密。
畢竟最近謝家出了太多事情了,本就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如果這會兒再讓父親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出門,就算沒什麼大礙,最後傳出去了,也是一場風波。
如今的謝家,是真的經不得任何一點風波了。
如果換成他帶著大夫過來,不僅能救人,也能掩下此事,簡直是一舉兩得!
這樣想著,謝知凜再也不敢耽擱,轉身快步就往外走去。
而旁邊,沈纖纖也看到了這一幕,先是怔了怔,緊接著便是皺眉,心中有些懊惱。
剛剛謝道遠和秦氏僵持的時候,她看到謝知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也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幫謝知凜勸說他們倆。
卻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想出辦法,林疏月就已經幫他解決了。
她咬了咬唇,滿臉的不甘心。
不過無論如何,有了林疏月的點撥,謝知凜很快就把大夫找來,連外傷藥都帶過來了。
秦氏見狀,也果真沒再攔著。
畢竟謝知凜帶大夫來,與謝道遠抱著女子去尋大夫,意義又不一樣。
她根本不在乎春鶯的生死,她在乎的,是謝道遠的態度!
沒過多久,在大夫的治療下,春鶯傷口的血止住了。
謝道遠緊張的問道:“大夫,她會不會死?會不會沒命?”
大夫看著謝道遠,又看了眼旁邊冷著臉的秦氏,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道:“目前老夫也不知。”
謝道遠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大夫的袖子。
“什麼叫你不知?你是大夫都不知道的話,那誰知道?”
秦氏抱著胳膊冷笑道:“賤人自有天收,她死了也是活該!”
謝道遠憤怒得青筋爆起,起身怒指著秦氏:“秦氏!你如此惡毒,難道就不怕我休妻?”
秦氏見他這副樣子,越發覺得心中悲涼,當下也不怕了,上前一步淒然的笑道:“休妻?好啊,你倒是休給我看看,我倒要瞧瞧你謝道遠有多大的本事!”
“反正忘恩負義,翻臉無情也是你謝道遠的本色,你可以背信棄義在先,休掉發妻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了,我等著!誰不休誰是孬種!”
“你!”
謝道遠說的本是氣話,可被她這麼一激,倒真生出了幾分休妻的心思。
大夫見他們鬨成這樣,無奈的說:“二位彆急啊,我說不知道,也並不代表她就不能活。”
“你說什麼?”
謝道遠頓時回過神,緊張的問:“大夫,您這話什麼意思?”